穿过凉亭,推开尽头的大门,里面是清末民初的老房子,中间是天井,对面是客厅和书房,两侧是卧室。
站在门庭里,宋泽吹了一声口哨,以顺时针方向一间一间的看过去,还不忘大声地嚷嚷:“瑄瑄……瑄瑄……这房子真的很棒!”
雨瑄嘴角含笑,没有理他。
她绕过客厅,走进书房,书房左右两侧是两个大大的书架,从地板一直延伸到天花,书架上还堆放着许多古旧书籍,由于房子常年没人居住,散发着一股霉味。
她站在书房的主墙前,墙两边各挂着“难得糊涂”、“吃亏是福”的拓片,中间是一面镶满了老照片的玻璃镜框。她凝视着已经发黄的老照片,仔细辨别着上面的人物。她曾在爸爸的相册里,见过穿着民guo五四青年学生装的祖父祖母,穿着白衬衫军绿色裤子像军装一样的爷爷奶奶,还有戴着红领巾剪着小平头的爸爸。
“瑄瑄……瑄瑄……下雪了……下雪了……”那声音从远至近,打断了她的思绪,她眨了眨泛酸的眼睛,隐去眼底的泪意。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宋泽已冲进室内,一把抓住她的手,不由分说拉着她就往外跑去。
“真的吗?真的下雪了吗?”
不用宋泽回答,雨瑄已经看见大地瞬间变白,像是一场梦,她呆呆地望着眼前的一切,喃喃道:“雪……真的下雪了……呵呵……真的下雪了!”
漫天飞舞的大雪,像是舞动着的精灵,洋洋洒洒地飘落下来,天地万物瞬间被染上一层白色,雨瑄开心地惊呼,拉着宋泽奔入白雪中旋转,旋转,再旋转,转到无力目眩时,便双双仰倒在雪地里,任由雪花纷纷飘落在身上,打湿在脸上。
眼看雪越下越大,风也越刮越猛,宋泽从雪地里爬起来,拍掉身上的雪,俯下身子将雨瑄打横抱在怀里,快步冲进客厅,拴好门,帮她掸去身上的雪。
雨瑄刚才出去没有戴手套,脸和手都冻得红红的,宋泽摘下手套,用双手裹住她的小手,一边搓,一边呵气,帮她捂暖。
“泽泽,我看到雪了!我终于看到美丽的白雪了!”雨瑄呵呵傻笑着,眼睛一直盯着窗外的鹅毛大雪,兴奋不已。
“傻猪!瞧把你高兴的。”宋泽用额头轻轻撞了一下她的,“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萧条凄凉的景色,一旦有了白雪的点缀,就会变得分外妖娆,这就是雪的魅力,也是北国冬天特有的美丽。”
“嗯!”宋泽的话终于拉回雨瑄的视线,她看向他,满怀憧憬地说:“祖国河山,如此多娇,长大后,我要去看‘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的塞外奇观,我要去江南感受‘小桥流水人家’的婉约,还有西南的美景,三山五岳的大气磅礴,还有很多很多说不上名字的古城古镇。”
说到最后,她稚气地伸出手来比划“很多很多”的概念。
宋泽c爱地看着她傻气的样子,柔声说:“好好好,我们学三毛,一起去流浪。”
她歪着脑袋,俏皮地问道:“真的?”
“真的,比珍珠还真。”他向她许下承诺。
“你会永远都在我的身边吗?”
“海豚有海,风筝有风,而你身边,永远有我。”
“这是誓言吗?”
“嗯,这是宋泽对林雨瑄的爱情宣言。”
“你说的,不许反悔。”
“绝不反悔!”
她的呼吸一窒,心中盈满了感动,她使劲眨掉眼角的泪意,用双手环住他的脖子,蹦蹦跳跳的直呼“泽泽万岁”。
望着她那因兴奋而涨红的小脸,还有那满是憧憬的神情,他一把抱起她,大笑着把她举得高高的转圈圈,她张开双臂,作飞翔状,“咯咯咯”地笑个不停。
彼此豆蒄,在最美的年华遇见,许下地老天荒。
屋外,雪,依然下着,一片白茫茫的世界,银装素裹,格外妖娆。
屋内,两颗年轻的心,因着那份约定,因着那份承诺,更紧地连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