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子润被师尊这么一护,立刻运转功法,勉强站稳。
当然,他的心情却不是太好。
禹天泽把徒弟拉了拉,向多大能行礼:“弟子禹天泽,见过宗主,见过诸位长老、前辈。”
上面的宗主大能们也很仔细地打量过这个潜修的弟子,发现他显露出一种气血两亏、像是重伤初愈的状态,就先相信了几分,点了点头:“不必多礼。”
禹天泽知道瞒过去了,心里很得意。
他那十几天里,也不是单单只整理了宝物——事实上在后期这都是他徒弟操办的,而他自己呢,却利用这段时间把自己的本命法宝血炼了一遍。
这种血炼之法是很罕见的法门,一般修士都不会使用,因为此法得耗费三分之一的本命精血,用出之后足足三个月实力都要下降三成,甚至如果是个生手,很可能会损坏根基,是非常不划算的。虽然血炼之后本命法宝跟自己就能在最短的时间里变得更贴合,可这种事花费比较长的时间也可以做到,当然就很少有修士这么干了。
禹天泽就不同了。
他上辈子因为明鸢的事情本来就有点境界不稳,为了得到更多的资本他只能用血炼之法尽力提高自己的能力,那时候就把这件事做熟了,这辈子弄起来,那也是轻车熟路。
而且,血炼之后,他的面相立刻就表现出重伤初愈的状态,就算是大能修士,他只要不用搜魂、用神识钻进识海窥探这种在仙道上属于忌讳的手段来探查的话,也是不可能看出来的。
果然,这起码就解除了大部分的怀疑。
不过,因为禹天泽好歹也是活下来的修士里修为比较高的一位,所以这例行的询问虽说是走个过场,这过场也要走得实在点——也是他运气好,幸亏正罡仙宗去了那么多的天才弟子里,还有一个死里逃生,要不然,要过关就更难了。
接下来,宗主就管禹天泽要了个东西:“你既然是去做任务,就把那拓下的地图交予本座,就算完成这件任务了,自去销了罢!”
禹天泽自然马上把拓印了地图的玉简送过去,说道:“弟子不才,拓下的地图较为零散,还望宗主莫要怪罪。”
宗主接过来,就把神识送进去扫视一遍。
其他的长老们有点好奇,也都全都看过。毕竟是第一次开启的秘地,他们多多少少也有些兴趣。
如果是以前,像这样的地图被送过来之后只会由宗主把管,因为那些长老身后都有各自的势力,要是人人都得到地图,很可能会告诉自己的子孙,是不利于宗门发展的。可是现在宗门损失太大,反而对这个秘地更好奇了,为了弥补有些已经损失了优秀后辈的长老一二,他们过来窥探的时候,宗主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默认了。
等大家都看完了,宗主很满意地说道:“你有心了。”然后吩咐左右,“给他一百贡献点,算是本座的赏赐。”
禹天泽心里一晒,面上还是勉强露出一点感激之色:“多谢宗主厚赐!”
也太小气了,一百贡献点算个什么?
事实上,宗主满意那是理所当然的。
一般来说,像禹天泽这样派进去拓印地图的修士,死亡率很高不说,而且本身也会对任务有所不满,多多少少都要消极怠工。
可是禹天泽的玉简里,地图的确是比较零散,但地方大啊!很显然地能够看出拓印地图的人是走过了很多地方的——这当然得归功于陪弟子闲逛的禹天泽。
再加上这回秘地之行各种苦逼,这么大块的地图,就戳到了宗主的爽点。
别看宗主赏赐的一百贡献点不多,起码这是个态度,表示禹天泽办事他满意,一些本来对禹天泽可有可无的人,多少也得看着点宗主的面子了。
简单地说,这就是隐约给他一点类似于靠山一样好处,能让禹天泽在正罡仙宗的日子里适当地在某些情况下开开绿灯。
之后宗主对禹天泽这样的小兵也没什么兴趣了,更别说他身后那个筑基的牧子润,很快摆摆手把两人打发掉。
禹天泽拉着徒弟大步走,也一点也不想留下来。
顺利度过了这个关卡,禹天泽领了一百贡献点,又去销了任务后,就和徒弟一起回到了自家的老巢。
再然后,师徒俩就恢复了以前的规律生活。
比如修炼吃饭,修炼再吃饭什么的……
转眼间,又过去两个月。
韬惘秘地的事情,在这段时间里彻底沉淀下来,九大仙宗十八魔门搞不定深海百足巨章,就只能搞定到处流窜的小道消息了。
当彻底搞定之后,就发生了一件让禹天泽极其不爽的事情。
雷火殿里。
禹天泽面无表情地盯着牧子润,又面无表情地问道:“你说什么?”
牧子润:“……弟子自觉实力低下想要出门历练请师尊恩准。”
禹天泽的怒火,烧到了那双锐利的眼睛里,简直要喷出火来。
说的再好听!也是要抛弃师尊独自出门!才十来岁的年纪!是不是太早了!
更让他暴躁的是,徒弟今天提出来,理由一套一套的,显然是预谋已久,以为自己筑基后期就了不起吗?出去被人一打一个死啊!
牧子润微微苦笑。
他也不想让师尊生气的,他也原本以为还要多修炼一段时间才会孤身去闯一闯的,可是秘地一行让他彻底明白,自己目前根本就是根葱都算不上的小虾米,要是想要追上师尊的境界,不去历经一下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