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天泽:“说罢。”
如果是徒弟手里那件神器的事情,本来以前徒弟就没刻意隐瞒,现在也就是说得更具体点,他没多大兴趣……当然,徒弟这一份心思,还是让他很欣慰的。
但牧子润却不仅仅只是说系统的存在。
正如禹天泽所想,他以前就比较随意了,现在哪里能当成跟他师尊交换的“秘密”呢?他只是突发奇想地,觉得可以在自家师尊的面前,把自己的存在感再变一变。
于是,牧子润开口了:“不瞒师尊,弟子其实是天外之人。”
禹天泽一怔:“什么?”
牧子润轻咳一声:“弟子还拥有上辈子的记忆而且自打死后就在这具身体里醒来其实弟子原来是在另一个世界里生存的人,嗯,死因是绝症。”他很无辜地看过去,“希望师尊不要嫌弃弟子……”
禹天泽明白了:“夺舍吗。”
牧子润:“……算是被动的那种吧。”
禹天泽皱起眉头,一手摁在了牧子润的脑门上。
牧子润乖乖地没反对。
良久,禹天泽收回手:“神魂与躯壳果然有些许不匹配,你得了这具身子,在飞升以前,必然要还他一份因果,否则不斩断这联系,两者匹配不了,渡劫的时候,雷劫劈下来有可能让你魂飞魄散。”
牧子润自然是赶紧应声:“那弟子就去找个时机还了这份因果。”
不过师尊的反应是不是不太对,虽然夺舍这种事比较常见但是正道的修士很少会这么干吧,而且重点明明是“我来自于火星”——啊不对,是“我来自于另一个世界”啊!师尊怎么完全不问这个!
真是让他有点失望。
明明想刷一下神秘感的。
禹天泽解决了这件事,眉头又皱了皱:“你前世陨落时年岁几何?”
牧子润:“……四十五。”
师尊的关注点是不是又不对了!
禹天泽眉头松开,点点头。
牧子润这回没猜到禹天泽的想法,试探着问:“师尊问弟子年岁,是……”
禹天泽冷酷道:“既然也不过只有这个年岁,对为师应当如旧,你可知否?”
很好,认识的时候徒弟也还是个“小崽子”没错。
牧子润略囧。
他本来是不想让师尊把他还当小崽子看的啊……
因为禹天泽的反应太让牧子润纠结了,在之后他坦白系统出现而且炼虚期可能就会消失的事情时,也就很随意地说过就算。
这么珍贵的东西,在师徒俩这番交谈里,居然变得普普通通,完全没有那种应有的震惊惊喜惊天动地之类。
实在是……没什么气氛。
好在牧子润很快就调整好自己的心情,反正现在除了暗恋师尊以外和他师尊俩就再没什么秘密了,这种感觉严格说起来,也还蛮舒坦的。
接下来,就该讨论一下另一个问题了。
那就是,仙宫到手后,该怎么利用为妙呢?
说来禹天泽和牧子润都是实用派,这些堆积起来的资源禹天泽用不上,牧子润也用不了多少,要是放着不管,还真挺浪费的。
禹天泽伸手一抓,去了一壶灵酿来,放在桌上。
牧子润马上拿来两个酒盏,分别斟上,先给了师尊一盏,然后才给了自己。
禹天泽被服侍得理所当然,直接喝了一口:“你有什么想法,直说就是。”
对于他而言,还是喜欢真刀真枪坦荡来去,一些细枝末节的地方既然有人为他分担甚至更好地安排,他也没什么兴趣自己想。
更何况,禹天泽现在对牧子润的信任几乎不下于他自己,他自认为是个宠爱徒弟的好师尊,那么徒弟想用这仙宫做什么,只管做就是了——纵使出什么问题,又有什么大不了的?只要他还活着,总不会让徒弟没了小命就是!
牧子润也喝了一口灵酿,脑子里已经转动了很多想法了,就说道:“师尊,弟子的意思是,既然有了这仙宫,不妨寻一处洞天福地,开宗立派罢!”
禹天泽端起的酒盏停住,抬眼看去:“弄这劳什子作甚?”
牧子润沉吟片刻,开口:“以师尊的经历,对九阳门已是全无好感,而如果一直在正罡仙宗里,师尊是九阳门送来潜修的弟子,即使目前地位再高,也不会受到主宗的全部信任。假使日后他们需要做什么危险之事,很可能将师尊当作炮灰,而他们想要重用师尊,则可能在师尊身上做出些什么让师尊不太舒服的束缚。”
作为大宗派,要明面上让弟子受到太大约束是不可能的,可要是让师尊发誓永远不对正罡仙宗做出任何损害,那该怎么办?倒不是说师尊一定要损害正罡仙宗,关键是如果仙宗里势力很复杂,要是有人主动跟师尊过不去,师尊难不成还不能还手吗?这对师尊太不利了。
而如果这种方式被拒绝,大宗派还可能做的一件事,就是让师尊跟门派里很受看重来历清白的女弟子联姻——开玩笑,这个一定不行!
因此,要是以前那样没有资本也就算了,大不了先忍着慢慢积累资本,可现在有了仙宫这个根基,就应该狡兔三窟,给自己留一条后路。
再者,以师尊的性格并不受很多人喜欢,现在是实力强大却没影响到太多人利益而被顶尖上的人视而不见,可要再往后师尊力量更强大了,很多时候就必须收敛。
偏偏牧子润一点也不希望师尊压抑自己——他从来就最喜欢师尊张扬霸道的模样,也希望师尊一直能肆无忌惮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