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看文艺片需要耐心和思考,尤其像这种毫不花哨的,没有蒙太奇、长镜头、华丽的摄影等,甚至还没有过一段配乐,是因为赶工吗?几乎所有音效都是些刺耳的声音,让人听了难受。
无疑这是最沉静的一部viy电影,褐熊影院里此时有观众看得入神,也有不合口味的观众打起瞌睡。
砰的一声枪响和动物的尖厉惨叫声,把全场观众带到清晨的萧索山林中,芮、桑尼和哈罗德背靠着一棵横倒在地的大橡树,挨坐在落叶堆上,芮和桑尼各举着一把步枪,见不到晨早的阳光,只有三人呼吸间的寒雾。
“打中了吗?”坐左边的哈罗德有点紧张地问。
“打中了,有叫声就是打中了。”芮说着,拉住了右边要起身去捡的桑尼,低声道:“先别动。它们听见枪响,都会跑回洞里去,不过要是你静一会,它们就会又出来的。我们还要两只才够。”
男孩儿都哦了声,芮把自己的步枪递给哈罗德,“等会你来打。”
“我?”哈罗德迟疑的样子,“我不想杀这些松鼠,它们也有妈妈……”
“别怕。”芮微瞪了他一眼,把枪硬塞到他手上。哈罗德嘀咕着接过枪:“我才不怕,我就是不愿意。”
“由不得你。”芮望向前方,忽然像又发现了松鼠的行踪,对他们小声道:“前边的草丛那,看到了吗?你们都试试枪。”
正面镜头拍下了这一幕,一个不情愿的8岁小孩,一个刚强的10岁小孩,两人都握着步枪瞄准前方某处,就像是瞄准观众们的心灵,随着芮的一声指令“开枪”,他们都扣动扳机,枪口冒出火光,砰砰两声!
场景一切,在多利家的木屋后院这边,男孩儿把五只死透的大松鼠放到那木桌上,两杆步枪搁在桌的左边,右边的芮拿着一把小切肉刀和一块自制圆木旧案板放到桌上,砰的一声,她问着道:“你们想炸着吃还是炖着吃?”
“炸着吃!”两个男孩齐声说,神态语气又开始有狂热。
“那就炸着吃。”芮拿过一只死松鼠放到案板上,“都过来学着点怎么剥皮。”两个男孩靠近过去,神态不一。
观众们也都看了这个血淋淋的全程。芮先切开松鼠的脖子,再把其双手切断,沿着胳膊划了一刀,又把其双脚切断,再沿着腿划了一刀,最后从中间分开,她说道:“你们来把所有开口拽在一起,用力去拉开。”
兄弟俩一人一边的抓着松鼠尸体的两边开口,使足劲地拉扯开去,松鼠皮被剥开一大片,露出鲜红的尸肉。这回连桑尼都犯恶心的皱眉,哈罗德更是不安地停住手。芮的语气温情了点:“你们就当是给松鼠脱衣服。”
这时镜头终于舍得离开,切去只见盖尔右手抱着宝宝,左手握着个热气腾腾的水杯走来木桌,看着他们仨忙活。
镜头切回,芮给了一只被剥了皮的松鼠尸体的肚子一刀,叫看上去比较害怕的哈罗德:“哈罗德,你把手伸进它的肚子,把内脏扯出来。”哈罗德猛地摇头:“不……”不待芮说什么,桑尼就霍然伸手进松鼠尸肚子扯了一下,顿时一堆深红淡红棕黑交杂的东西被扯出,掉落在案板上,血流开去。
观众们看得想呕吐,许多女性观众暂时移开了目光,这些画面也太冷酷了,并非有多么血腥,却非常恶心。
这不由让一些父母观众想,这是电影没错,可是怎么拍来的?那是真实的松鼠尸体,真实的小孩,真实的小孩做这种事……导演这么拍真的应该受谴责!
但不管怎样,人们都对银幕里的生态有了更多的了解。
几个镜头,芮切开另一只死松鼠,双手一扯剥了皮,扔给哈罗德,“这只你来弄。”他还在犹豫。芮来了气的斥道:“你还得克服对好些东西的恐惧呢,小子。”旁边的盖尔鼓励说:“哈罗德,你有做这个的胆量,是不是?”
与此同时,桑尼一声不吭的掏着之前那松鼠的剩余内脏,小手沾满了鲜血。
“你不是他马的城里人!”芮又斥道,“你不能全让桑尼来做脏活,他是你兄弟。”哈罗德犹豫间伸手进了松鼠尸的肚子,脸上的表情似乎要哭出来了,他的手拉出了一条细长的肠子,拉得长长的。
芮和盖尔都没有说话。
剧院也在沉默,这是在做什么,哈罗德明显的禀性善良,桑尼也只是个小孩……
然而像芮说的,很多事情由不得你愿意不愿意,她们儿时还不想去喂猪赶猪宰猪呢。
嘭砰!芮又在前院挥斧劈柴,眼泪叔叔让人意外而又期盼中的出现了。他身穿棕色的破旧皮夹克和黑色牛仔裤,悄无声息的到来吓了芮一跳。
眼泪带来了新的消息:“今天早上,条子在鼓列特湖边发现了杰苏普的车。昨晚有人把车烧了,烧得几乎什么都没剩下。”他给了芮一卷厚厚的钞票,并劝告她“上午是他出庭的日子,不过他没去。赶紧把你家的这些木头卖了吧。”芮不愿意,但是保释金借贷公司的人一接手,他们不会给她留下一根残枝。芮为之沉默。
“你学会抽这个了吗?”眼泪又一次不当回事地拿出一袋冰嗅了嗅,芮话声决然:“我绝不碰冰。”冰和大麻是不同的。眼泪懒洋洋的说:“学会适应,丫头。”他望着在远处打闹追赶的两个男孩,像在考察什么。
芮顿时绷紧了脸,眼泪叔叔在挑人。
“桑尼比金头发米尔顿强多了,他没问题的。”眼泪叔叔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