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如海和木头冲了上来。木头还是树身,手中宝剑挥舞,简直和斧头无异。
一剑下去,碗口粗细的树根立刻被砍断了一半。
巫瑕和肥牛过来帮忙了。肥牛经过了突破,已经跃升到筑基二重巅峰,身上的伤势也几乎痊愈了。众人七手八脚一阵乱砍。
除了勾猪之外,其他人都看不见连菱,谁也不知道出了什么状况把这个树妖折腾成了这样。也许这个树妖本来就是什么天地不容的怪物呢?也许他的什么术法反噬了自己呢?
管他,乘机把他砍死!
木飞感觉自己的生机在迅速地流失,树根处的剧痛也是如大风下的海浪一般不休地翻滚。他与地面的联系已经不如正常的百分之一。如此下去枯死在所难免了。
身为一个树妖,生于天地间,死于天地间,这本来是无所谓的事。但他不甘死得糊涂。一次瓮中捉鳖的简单任务,何以最终惨烈至此?
他忽然醒悟了。因为他千算万算,也没有算到他的目标竟然会拥有树皇之血。这些无关的人类为了这个树皇拼死搏命,看似愚蠢可笑,其实非也,这是就是气运!树皇这种生命,自从诞生天地之起,就有天地大气运加身,这种气运更不不是他这种凡树所能领悟的!无论陷入如何的险境,天地都会庇佑他,他迟早得借着这无与伦比的大运势回到妖界,一统树族!这也是整个树族的气运!没有了它,树皇就不是树皇,树族的前途也将不复存在!
而愚蠢如他,竟然为了讨好自己的族长,悍然决定诛杀树皇,想让族长继承皇位,自己也谋得后半生荣华。这是多么让人震惊的短视、无知、蒙昧!他内心泛起了强烈的悔意。
天命已定,顺天而为,方为智者。他在绝境之中,用低沉的树语喊出,声音犹如滚滚的闷雷:
“罪民木飞,本该万死。愿意效忠吾皇,矢志不改,求吾皇给我一次机会!”
在这里他虽然不能完成任务,却能追随树皇。虽然这样也许就永远回不了部落了,但他也将成为新任树皇麾下的第一名臣子。将来树皇回归妖界一统树族,如此巨大的功业岂不是有他的一份?这比苦苦追杀那些先天树体,想方设法回到部落的理想一下子远大了无数倍。
众生活着不就为了一份希望吗?无论他是一个人,还是一棵树。
这声音传入木头的耳中。本来奋力挥剑砍树的他内心中忽然一阵悸动。虽然什么“吾皇“之类的奇言怪谈让他一头雾水,但这声凄厉的喊叫却让他内心油然而生恻隐。树皇的血脉天生就对同族有一份仁慈之心。大概也正因为如此,这一支血脉才被众树尊为树皇血脉。
“你们停一下。”
“你个木头,你疯了吗?”
“停一下!我好像感觉到了什么。他愿意罢手了。”
“你信?”
“我信!”
勾猪站到了木头一边。因为他询问了连菱的意见。
连菱说树妖的忠诚就像金石一般难改,更何况是对树皇。他对树皇发过的誓说过的话是绝对不会反悔的。
树皇?木头居然是什么树皇?所以才引来这么恐怖的怪物?而且木头居然是怪物中的皇?
这么一大堆内容,他暂时还不能理解,但他知道这些信息的份量。他大致地将这个怪物的来龙去脉和宋如海等人交代了一番。
“你怎么知道的?”宋如海非常狼狈,他虽然受伤不算太重,但衣服却被神火鼎烧了一大半,几乎是衣不蔽体的状态。现在他看勾猪和木头的眼神也和看怪物差不多了。
“我当然不知道了。是这怪物自己说的。”
“他说了?我怎么没听见?”
“只有木头能听懂!”
经过一番争论和纠结之后,众人停止了下来。大家基本上认同了眼前的看似荒谬无比的事实,并都同意此事关系重大,要坚决保密。至于为什么这个树妖忽然溃败了,大家都自然地觉得这是“树皇“的神威。木头这个古怪的“先天树体“之中,似乎还蕴藏着他自己都不了解的力量。也许只有在生死关头才会显露出来吧?如果他这个先天树体来自树族之中的皇帝,那么他在生死关头放出了大招灭掉了这个以下犯上的树怪也就不奇怪了。
对此木头只能尴尬地一笑,他从一开始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到最后也搞得不是很清楚。
木飞已经恢复了人身。再三跪拜之后,他发誓要追随树皇。
勾猪在一旁打量了他半天,这个人依然是一个人,只不过经过恶战之后,身上已经片缕不存,而且满身都布满了一条条触目惊心的血痕,就像刚刚被人用鞭子狠狠地抽了大半宿一样。其实这是青木龙蛇术留下的伤痕,他差一点点就要被这可怕的术法活活绞死。
这一阵上下打量勾猪其实是想看他身上有没有仙荷。看了半天,他身上除了伤痕之外再无他物。就算他有过随身的东西,估计也在恶战中毁灭了。不过这种实力强大的老妖怪,应该不会完全没有法宝之类的吧?
不在他身上扒下一层皮来,勾猪可真是心有不甘。就因为这个白痴妖怪的谋杀木头的计划,他差一点点,一点点就死了!要不是刚好在玄市买了丹药,又恰好突破恢复了伤势,他和肥牛两人今晚的那一次刺伤就必死无疑。还有肥牛更惨。宋如海和木头也好不到哪里去。
“啧啧,“勾猪故意一阵嗤笑,“你口口声声说要跟你老大,一点表示不给就入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