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时刻萦绕在心头的阴霾一样,无论如何都挥散不去。
每一次被那种无力而又压抑的感觉折磨的筋疲力尽的时候,都恨不得能直接一死了之。
可偏偏,每次都被一双无形的手牢牢攥住。
你不可以不要我。
不可以不要我。
不可以!
“啊!”
宋时欢尖叫着,一下惊醒,额头布满了密密匝匝的冷汗,手心紧攥着,心脏好像随时要逃出来一样。
片刻,身边那个将睡未睡的人侧身抱住她的腰身,有意无意的安抚着。
宋时欢也不意外。
自从云翳山庄之后,慕野就总是如此,一开始来去都是静悄悄的,后来被她发现,便光明正大的登堂入室,宋时欢太忙顾不上理他,便一直由着他。
反正……早晚都是要睡到一张床上的,提前适应一下,也没什么。
垂首坐在床上,稍稍舒缓了一口气,继而,沉声道:“结婚五年,宋嘉昌从来都没有碰过她,有一次,杜雯琦在给宋嘉昌的酒水里放了点东西,然后就有了我……”
她薄唇微微张着,良久,又沉沉的补充了一句:“跟曹帆。”
说起这些,宋时欢就头痛的厉害。
单手撑着额头,眉心紧紧拧着,良久,才稍稍适应了些。
继而,长舒一口气,怅然道:“没多久,事情就闹开了,她婚姻不顺,外公跟爷爷其实一直都看在眼里的,任何办法都试过,但宋嘉昌就是不爱她。”
“事情闹开了之后,外公就希望她能平安生产然后顺顺利利的离婚,宋嘉昌要吴敏霜他们母子三人,外公就养我们,怕触景生情就去国外定居,再也不回来。”
“可是杜雯琦娇生惯养了一辈子,从来都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她都得不到的,怎么可能那么轻易的拱手让人?”
“外公没办法,仗着跟爷爷的那点交情,强压着宋嘉昌不准他跟吴敏霜再来往。”
“明面上的确是这样的,但背地里,两人还是怎么甜蜜怎么来。”
“因为对于杜雯琦而言,他只不过是一个她想得到却还未得到的男人,失去他,杜雯琦也不会有任何损失,但吴敏霜不一样。”
“她什么都没有,宋嘉昌是她的一切。”
说着,宋时欢情不自禁的低笑一声,言语里捎带着些讽刺:“男人嘛,总是对那种……不惜一切代价,哪怕是一辈子都名不正言不顺也要跟着自己的女人格外偏疼。”
“其实说白了,就是典型的大男子主义。”
“一个你给她一颗糖她就会开心好几天的女人,满足她的同时,也极大的满足了自己,杜雯琦就不一样。”
“她不会知足,她只觉得这些都是理所当然的。”
“至于那些想得而得不到的……”
“那就谁都别要!”
她双手环抱着膝盖,低头深埋在臂弯里,咬牙切齿道。
宋时欢本来不想说这些的,但曹帆的事情就像一块压在她心口的石头一样。
回来之后,翻来覆去的睡不着,直到慕野过来才稍稍静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