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因为事件敏感,公司紧急调动资源支持,黄健得以顺利拿到了安迪最近一年的体检报告,商业理赔以及就医记录。
根据资料显示,果然和刘浩估计的差不多,安迪得了肝癌。
这是半年多前的事情了,从资料记录来看,安迪目前主要是通过药物在控制病情。
另外,又有了一个重大发现,那天跟安迪在酒吧咖啡厅会面的男人,是安迪从小一起长大的发小putu(布图),而这个男人目前在安帝兴供职。
安帝兴是目前全球通讯行业排名第一的公司,这家公司一直雄霸印尼市场份额第一的位置,多年没有其他企业可以撼动。
但是这两年华旭发展势头迅猛,使他们感受到了威胁,所以安帝兴团队时时注视和打压华旭的动态,对华旭形成制肘。
看来这次的事件是他们精心设计的局,安迪成为了其中的一枚棋子,一枚重要的棋子。
方方面面的疑团随着安迪的病情浮出水面,渐渐变得清晰起来。
黄健看着手上所有的线索,仍然一筹莫展:“看来一开始安迪只是想瞒天过海,吞下公司的这笔“活动费”,后来安帝兴又给了他一笔钱,让他干脆坐实了行贿的罪名。”
刘浩也点点头表示认同:“如果他真收下了对方的那笔钱,现在让他翻供,恐怕会很难。他也是为了他的家人,有了这些钱,他的家人短时间之内都可以衣食无忧了。”
黄健焦虑的来回踱着步子,突然眼前一亮:“去安迪家找他老婆。”
……
两人开车来到安迪家,安迪家虽然不算豪华,但也很温馨整洁,看的出来女主人是个贤惠的女人。
安迪三个孩子,老大老二都是女儿,分别是十三岁和九岁,这个时间应该都去学校上学了,还有一个儿子,只有2岁多。
“叔叔,你找谁?”见家里来了人,小男孩从里屋好奇的跑了出来,一双忽闪的大眼睛,询问道。
“你好,小伙子,我们是你爸爸的同事。”黄健开口打招呼。
“hassan(哈桑),去里屋跟奶奶玩。”ani(阿尼,安迪的老婆)说着抱起孩子送回里屋。
待阿尼重新回到客厅,客气的对黄健和刘浩说:“不好意思,两位快请坐,孩子不懂事。”
“没关系,嫂子不用客气。”黄健客气的回了一句。
阿尼神情忧虑,这些年安迪一直做销售,阿尼一直有些提心吊胆,这次终于东窗事发。
刘浩连忙开口道:“嫂子,您也请坐,我们找您有点事聊聊。”
阿尼坐下,没有继续说什么。
一时气氛有些尴尬,刘浩只好开口道:“嫂子,嗯,这次我们过来,主要也是想看看家里有什么事情,我们能帮得上忙的。”
阿尼眼圈有些泛红,仍然低头不语。
“嫂子,知道您很难过,我们都知道您跟安迪大哥结婚这么多年,感情一直很好。目前我们也在想办法扭转这个事情。”刘浩安慰着。
黄建给刘浩使了个眼色,刘浩意会,打开公文包,掏出一沓资料:“嫂子您看看,华旭的员工福利还是很健全的。”
“安迪大哥的身体情况,您目前不用担心,他生病以后,大部分治疗费用通过医疗保险以及商业保险都可以报销的。”
阿尼抬起眼,有些不解的接过刘浩手上的资料,静静的看着资料上的各种诊断以及报销的信息,阿尼拿着资料的手很快开始发抖,眼泪也簌簌的流了下来。
阿尼口中喃喃:“安迪生病了?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我怎么不知道?”
刘浩看了黄健一眼,看来阿尼果真对安迪的病情并不知晓。
这时,刘浩又掏出了那天安迪跟发小布图在咖啡厅会面的照片。
“嫂子,您看,这是新闻报道安迪大哥像向印尼银行行长行贿之后,安迪与这位布图进行了会面的照片。”
刘浩决定赌一把,先行下了一个结论:“我们手上已经掌握了一些证据,其实,安迪大哥并没有向印尼银行行长行贿。”
“什么?”阿尼听到这句话,猛的抬头,不解的求证道。
黄健语重心长的说:“您也知道,我们华旭跟安帝兴是竞争对手。安迪生病了,他希望能够给你们一家人留下一笔钱作为经济保障,所以安帝兴趁机教唆安迪大哥,让他提供不实口供承认自己代表华旭向印尼银行行长进行行贿。”
刘浩也补充承诺道:“安迪大哥在华旭工作了这么多年,相信他对华旭是有着很深的感情的。只要安迪大哥说出详实情,证明他并没有向印尼银行行长行贿,华旭愿意申请一笔特殊的经费,保证你们全家人在短时间之内都衣食无忧,解决安迪哥的后顾之忧。”
“你们为什么要给我跟我说这些?”阿尼又低下头,露出痛苦的表情。
黄健开口解释道:“因为安迪是我的老同事,他的身体情况,您作为他的直系亲属应该有权知晓。而华旭作为安迪这么多年的老东家,也有责任和义务,解除他的后顾之忧,让安迪能够安心工作和养病。”
“安迪很爱你们一家人,他可以为了你们牺牲自己。我认为他的任何一个决定不仅关系安迪一个人,更关系你们全家,您应该勇敢的和安迪共进退。”
黄健说完,阿尼没有立即反应,见阿尼是这般软慢的性子,刘浩有些沉不住气的又强调了一句:
“嫂子,还请您考虑一下我们刚才的提议,这样对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