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整得知了郑浑身份,王旭哪里还有半点疑虑,已决定让这位神匠接手,当下辞别陈登,前往正在建设的术曹。
今日他是一个人出来的,除了暗中跟随的几个谍影部众,没有人陪伴,他也乐得有点独处时间,在襄阳的大街上悠闲晃悠,左看右瞧,以一个普通百姓的角度体会襄阳的繁荣。
“烙饼,新鲜烙饼,来一来看一看嘿,刚出炉的新鲜烙饼,鲜美可口!”
“盐水豆腐,清凉爽口的盐水豆腐!”
“胡饼,热腾腾的胡饼,襄阳只此一家,快来尝一尝,看一看,价格便宜咯!”
行至一段市集,周遭叫卖声不绝于耳,王旭笑容满面地看着,从另一个角度享受自己努力的成果。他身穿亮丽衣衫,腰挎着宝剑,自然显得有些不凡,周遭百姓虽有人不时打望,但因其行于人群中,又没穿官服铠甲,也无人能认出他来。
正悠闲走着,却晃眼看到远处人群中有一个孤寂的小孩儿,迎着微风静静而立,衣不蔽体,浑身破烂,手中还端着一个缺口的粗碗,不断向行人乞讨。这小孩儿看起来年龄不过五六岁,还很是幼小,只是脸上污渍挺多,让人看不清其面貌,但眼睛很漂亮,又大又亮,只是眼神中有太多的茫然。
王旭打量片刻,心中微微叹息,不管如何努力,终究不能完全杜绝这样的事情,世上总还是有悲情。只是此刻看到这小孩儿娇弱的可怜模样,却终究忍不住心生怜惜之意。若没看到便罢。既然看到。那自当帮上一把!
当下缓步走上前去。
可人还未至。那边却已经出事。
小孩儿正向一群身穿绸缎的青年求讨,可那群青年中为首一人似乎心情不太好,突然间破口大骂:“你这小乞丐,没见本公子心情不好?还敢要钱要到我这儿来,正好本公子心中有气,我看你今天是找打!”
说着,挥起手掌就是一个大大的耳光,“啪”一声脆响!
那小孩儿不过五六岁。身子骨又弱,哪里经得起这样重手,生生被打得倒退几步,跌坐在地。
一群人哄笑!
“呵呵,小乞丐,今天惹到我家公子,算是你倒霉!哈哈哈……”
“小乞丐,还不求求我家公子,也免得被打,说不定还给你两赏钱填饱肚子……”
那小孩儿捂着被打得有些红肿的脸颊。明亮的双眼满是委屈,泛起一层水雾。晶莹的泪珠裹在眼眶里,惹人怜惜。只是这孩子倒也倔强,硬是咬着下唇,忍着没有流出来,只是可怜兮兮地盯着那青年。
那青年本就有气,看到她这死不求饶的模样,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一脚又踢了过去。
“嘶!”周遭围观的百姓都倒抽口凉气,没想这青年下手竟然这么狠,一个五六岁的小孩儿怎经得起这么一脚。
一声闷哼,那小孩儿虽然已条件反射地用手护住自己,但还是被踢出去一米多远,双手双脚都在地上划破,鲜红的血液顺着留下,滴落于地。
这下可狠实了,小孩儿卷缩在地上爬不起来,痛得直抽抽,只是仍然咬着下唇,死也没开口求饶,更没有流出眼泪。
围观的百姓终于有人看不过眼,一个卖饼的大汉大步冲过来,蹲下查看小孩儿的伤势,随即怒瞪着那青年:“这位公子,小乞丐就算对你不敬,可你这出手也太狠了,是要打死她吗?他不过五六岁,怎么惹得到你?”
“嘿!”那青年可憎地撇撇嘴,不屑道:“本公子今日心情不好,他惹到我,就算打死他也是活该,一个小乞丐而已,怎么着?你还敢管闲事?信不信我将你也一起打?”
“你……”那大汉气急,可看那青年的嚣张模样,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想法,愤愤地“呸”了一口,已是低下身想抱起小乞丐走。
可还没将小乞丐抱起来,那青年已是眉毛一挑,急声道:“你给本公子放下,今天你敢护着他,本公子就连你一起打!”
“你敢!这荆州乃是王将军治下,难道还没王法了?”那大汉怒声斥责,也不管他那么多,径自抱起小乞丐要走。
可那青年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如此忤逆,顿时觉得大大丢了面子,猛然怒吼:“好你个匹夫,竟敢管我的事儿!给我打!往死里打,出事了我负责!”
“是!”身后几个壮实青年个个都不是善辈,听到公子下令,顿时扑了出去。
那大汉大骇,没想这青年真的那么嚣张,顺手将小乞丐放下,便扭打到一起。
只是这大汉也不过寻常百姓,虽有些蛮力,但双拳如何敌得过四手,更何况那群人明显会些粗浅功夫,是练家子,扭打片刻已是无力招架,被生生打到地上抱着头。
“你这傻大个,还敢还手,我打死你!”
“妈的,打得我脸好痛。”
那些爪牙可不手软,见大汉倒地失去抵抗能力,拳打脚踢,全是狠手。
周遭百姓被这群凶人震慑,虽然心中愤怒,却不敢上前。只有那大汉的妻子突然冲过来,大声哭求:“别打了,求求你们别打了,再打就出人命了!”
“滚!”那青年此刻正志得意满,感觉大大的威风,哪里还管一个娘门儿,喝道:“你这娘们儿滚远点,再说一句,我连你也打!”
妇人痛哭哀求无用,当即一咬牙,冲到旁边抓起一根木棍便冲上前来,欲与这群人拼命。“你们这群天杀的混账东西,我跟你们拼了!”
“你他妈不要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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