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有一将领上前道,“将军,如今我等连破三关,士气正锐,若是停留于此,属下恐有变故啊。”
耶律阿保机摆摆手道,“我军粮草充足,不怕时限拖长,这几十万精锐乃是我契丹未来二十年内的中坚力量,不可再无端牺牲将士性命,传我口谕,暂不出兵,全军在此修生养息,攻克疾疫。”
“是!”一旁众将士应道。
果然,契丹这二十万精锐,为的不只是入中原夺燕云诸州那么简单,耶律阿保机野心之大,可见一斑。
当日黄昏过后,再看麟州城内,唐军毫无败将之相,气氛竟是一片怡然。
“探子刚刚来报,那契丹贼人们如今看来好像暂不打算攻城了。”王矩道。
“哈哈!~~薛老弟你的空城计策又应验了,他们当真以为咱们节节败退,无暇顾及粮草,想起他们缴获粮草后大吃大喝的样子老子就想笑啊。”吕猛一旁自酌自饮,狂笑而语。
薛韧摆摆手,看向一旁一位身着墨绿色长袍,满面胡茬,年约五旬的长者道,“这次全仰仗端木先生巧施妙法,和各位豪杰的鼎力相助,薛某这一缓敌之计才可奏效。”
原来在雁门城破之前,薛韧早已命人将伤患转移麟州,又于麟州城内存储足够粮草,将其余的粮草染毒存于三关,撤离时又故作慌乱之状,佯装丢盔卸甲,实则是有意相送。
“哪里,薛小兄弟客气了,而且此番施展毒术的也并非在下,而是这小妮子…”被薛韧称作端木先生的男子指向一旁一袭碧绿衣衫的女童道,“此番三关疾疫,乃是她的杰作。”
薛韧一干人闻言望去,打量女童,轻眉大眼,樱桃小口,鼻梁高挺,略带婴儿肥的面颊使得其稚气之浓可见一斑,是个五官精致的美人胚子,日后长大必然不得了。
“端木先生,这…这孩子…?”薛韧凝眉不解。
“哈哈!~”绿衫长者笑道,“这是我们庄主的外孙女,今年已经六岁了,鳄儿,跟薛叔叔打招呼。”
小女孩眉开眼笑,两只大眼睛眯成两条缝,朝着薛韧开心道,“薛叔叔好。”
“呃…呵呵,你好…”薛韧嘴上应声,却是心中打鼓,“六岁,便是端木庄主看其天资聪颖,想让其出来开阔下眼界,也未免太早了点吧,还有他怎么随的母姓?”
正当众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这场中唯一的孩童身上时,一个不和谐的声音随之响起。
“哼,原来是那个婆娘的女儿,怪不得我看了她总觉得似曾相识,”酒桌上有一四旬壮汉,腰佩一把半月大刀,此刻放下手中酒杯闷声道,“你们药王山庄也算毒到家了,六岁的孩童便可给几十万大军造成疾疫,日后长大了只怕更胜他‘瘴’婆娘。”
端木长者闻言大皱眉头,瞥眼过去,冷笑道,“阁下想必是金刀帮的人,这般出言辱在下那侄女,不知所为何故?”
“哼,揣着明白装糊涂,”男子臂膀粗壮,撇下酒壶转首道,“在下金刀帮焚金堂堂主
马寻春,一年前我堂下弟子东游于齐鲁之地(山东),不甚遭一女子暗算,身中瘴气之毒,不但有二人毙命,更有我几名得意弟子武功根基受损,如今泯然众矣,这笔账我迟早要找你药王山庄算上一算!”
王矩将军见状,赶忙开解道,“马堂主,便是如此,你也不能就这样断言是何人所为啊,凡事要讲证据,说不定只是场误会。”
“误会?”马寻春眉头一挑道,“那几个弟子乃我马某生平得意,瘴气本为霸道剧毒,普天之下只有药王山庄懂得其修行之法,且不外传,又能有那般实力的,不是她毒瘴娘又是谁!?”
“喂!”一声清脆断喝,“不准你骂我娘,我娘那是美瘴娘!”
马寻春闻声下瞧,训斥者正是端木鳄儿,其此刻手舞足蹈小脸气得通红。
被一个六岁女童呵斥,马寻春不禁一愣。
“是啊,说不定是你太高估自己和你那几个徒弟,若当真是美瘴娘出手,岂会有什么泯然众矣,你老早就给他们收尸了。”这语出带刺的人是名三十几岁的男子,男子身旁有一用布包裹的长剑,颇为显眼。
“姓沈的,你这般说话是指我马某无能了?有本事你把那剑放下,咱二人各换兵器比划比划如何?”马寻春拍案而起,怒目而对。
“哦?”被称作姓沈的男子嘴角一扬单手握住剑鞘前伸道,“我以为金刀帮无所畏惧,想不到还是惧怕我掌剑门啊,哈哈!~~”
“放屁,沈万钧,谁怕你!”马寻春青筋暴起,举刀而去。
手握长剑男子拍案而起,毫无惧色。
“闹够了!”二者中间猛然间多出一人,其身长六尺有余,腰骨挺拔,体魄健朗,腮边有着青的胡子茬,模样也就二十几岁,绝不及而立之年,一双眼凌厉逼人。
场中两大名门高手一触即发,常人哪敢上前制止,可这凭空出现的人年纪不大,竟是一只手攥住马寻春大刀,另一只手按住沈万钧拔剑双手,两臂猛一发劲,两股内劲外溢而出,将两位高手各震退数步。
“慕容家的小子,你做什么?”马寻春怒道。
“……”沈万钧与常人相较,可谓体魄非凡,毕竟为习武之人,可是与马寻春这种壮汉相比,还是相去甚远,此刻两手发麻,不禁皱眉道,“莫不是你也想参上一脚?”
“我慕容章奉家父之命,来此助薛兄一臂之力,若是你等有何私怨,何不待战争完事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