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天啸也不愿理他,待戒嗔瘦小的背影在其视线中消失
良久良久之后,他才搭言道,“你为何如此确定嘉容他会决定步行?又怎么会在和尚们得知下山之前便先猜到?”
“两年了,终于开始好奇了吗?”傅灵松眺望山丘的西南望向道,“你该知道六壬神课吧?”
“六壬神课!?”任天啸眉头一皱,盯向自己的大师兄沉道,“果然是这样。”
“师弟你天资聪颖,却不屑这些阴阳术数,而是一心提升功力,不过我道家的精髓,可绝非道行的高深啊。”傅灵松道。
“那么…”任天啸深出口气道,“你可算出戒嗔此行凶险,今后又会怎样?”
傅灵松听罢摇了摇头道,“连洞察三界的‘慧眼’都未看到,师兄就更不行了。”
任天啸一时沉默,他对戒嗔的关心,溢于言表。
“那么…”傅灵松醉眼一张道,“等你给师兄跑腿买完酒,接着有什么打算,要和师兄回太乙山坐坐不?”
任天啸哼笑道,“我与平阳两人根本无法处在一处,这一点大师兄你该比谁都清楚。”
“哦,也对,”傅灵松无奈笑道,“那你往西处去吧,这两年江湖中不会清闲,你残剑道人臭名昭著,想找你算账的人该不少吧。”
“这个不用师兄担心,我正是要去西方的巴山蜀道,不过…”任天啸手负于背,心道,“在此之间,我也要寻找一个人。”任天啸此时脑中,浮现出了一个头插花卉,手拿草编螳螂的女童。
傅灵松看了看自己这位师弟,暗暗点了点头,心道,“巴山蜀道,了情断肠,这是你去为那人还的债吧?也罢也罢,世间诸事皆是孽缘,这近两年来在你身旁看到你体内戾气得以控制,师兄的心也可暂且放下了。”
傅灵松转眼打哈哈道,“那你还等什么,师兄陪你在这个破山丘上耗了两年,片刻也不想多待了,还不赶快去把师兄的陈酿打来,然后我们马上上路,师兄的骡子可不如你的马跑得快啊。”
任天啸侧眼瞧着傅灵松,似有许多疑问与不解,却也懒得问了。
一阵风,任天啸已消失在山野间。
见人已远去,傅灵松醉笑的面容缓缓严肃起来,用只有自己听得到的声音低低念道,“师弟啊,你太小看这个江湖了,你虽仗义却又鲁莽,还不懂得人外有人的道理,你得罪了不该招惹的人啊,西蜀之地可避一时,如今亦不是你与罗誉言和的时机,为兄要赶回蓝田助罗誉度过此番劫难才行。”
这么念叨着,傅灵松缓缓骑上了骡子,一边下山一边叹气道,“哎,这两个小子哪一个也不给贫道省心啊,还得我来善后,麻烦啊,麻烦死了,不过谁让贫道是你俩的兄长呢……”
傅灵松的身影,逐渐消失在了山中迷雾当中。
五台山的故事,也就此告一段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