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公那边有什么措施么?”叶戈尔道。
“……没有。”
“没有!?”叶戈尔不可置信,这件事兹事体大,罗斯帝国大公伊戈尔更是曾亲自前往迦南的人物,必定深知个中利害关系,怎会对此毫无作为?
“我也有些奇怪,不过近来发现受到‘血牙’袭击的都是帝国境内一些无关紧要的贫民村落,且事态并没有出现恶化,所以…”
“混账,你说什么!?”叶戈尔拍案单眼怒瞪前者质问道,“贫民村落!?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没有波及到你们贵族的宫殿内就可以不管了吗!?”
罗斯帝国国家形成的体制是典型的由少数人统治多数人,作为由北方极地而来的少数诺曼人,统治着当地数以黄沙般的东斯拉夫人,诺曼人立足于此的根本就在于如何管理与统治当地斯拉夫人群,但同时亦要时时处处提防他们,以防有朝一日暴乱将少数诺曼贵族残杀并去驱逐诺曼人,毕竟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所以诺曼人的堡垒可谓是城中城,在坚固的城池基辅城内,再修
建专门用来保护诺曼贵族的宫殿,宫殿的堡垒作用非是用来对付外敌,而是提防自己境内的斯拉夫人。
所以霍格尔的话在叶戈尔听来,即是说只要血族的‘血牙’尚未殃及到诺曼人的宫殿,帝国的大公便不打算有所作为一般,这点是叶戈尔无论如何无法接受的,因为他出生长大的村落,便是帝国境内的一处贫民村落啊。
“注意你的态度…”霍格尔厉目对上了叶戈尔的眼睛,二人对视半晌,霍格尔可以感受到叶戈尔那股咬牙切齿的愤怒,而后霍格尔将视线移回到案卷上,继续道,“三个月前大公已率近卫团、骑士团和帝**队返回帝都,可至今我这个代理管理基辅城的伯爵仍不知道针对此番迦南事态,帝国会做何部署,其实也不奇怪,毕竟大公从未真正信任过我,但我可以告诉你,眼下帝国内部有着许多问题需要解决,基辅城外血族零星的侵扰必须要靠后排,我现在手头就有一个重要案件需要处理,短短一年间已有四名袭爵位的要员先后遭人暗杀,我必须…”
“嘭!~”
叶戈尔对这本就没什么好感的家伙没了最后的耐心,怒拍桌案冷道,“这是你们诺曼人自己的事,与我们合作事宜无关,我没有兴趣知道,事情有进展的时候我会再来找你。”
言罢,叶戈尔转身离去,诺曼人的贵族军队从来不是为地位卑微的穷苦人准备的,这一点他多年前便已认识到,
“一定要保护村民,帝**是指望不上了,我要回一趟老家,确保乡亲们没事才行,回去和莉莉娅姐和娜塔莉亚打声招呼就走。”叶戈尔已在心中笃定了主意。
帝都基辅城,
这里有着大陆之上最为骁勇强悍的军队驻守,加之地处寒冷北方,自公元882年大公奥列格迁都于此后,至今三十五年尚未有一方人马斗胆染指此地,这个由诺曼人作为少数领导者的新兴国家,虽然没有似罗马人的拜占庭那般腐朽糜烂,但极端权利和严重的两极分化带给了当权者可怕的**和人性的腐坏。
大多数当权者无法将异族人,东斯拉夫人平等相待,他们将这些原本的土地所有者当做奴隶和发泄对象,即便通过不懈努力后荣膺‘骑士’称号,踏入贵族门槛的斯拉夫人亦被认作是贵族当中的最底层,最低下的人员,是入得宫殿服侍贵族的高等奴隶。
由于心知自己对斯拉夫人严苛的对待,所以他们大都生活在帝都宫殿内,防止有一天受压迫的斯拉夫人群突然造反。
而于斯拉夫人来讲,虽然受到了许许多多不平等的待遇,但毕竟由于少数诺曼人当权,这些原本在北方极度分散,彼此长年累月相互残杀的东斯拉夫部落群,才得以形成一个可与拜占庭及保加利亚帝国分庭抗礼的强大势力,有了规模的国家才能保证人民最起码的基本利益,通过打开南方的贸易通道,诺曼人帮助东斯拉夫部落群解决了过冬和食物分配的问题,所以换一个比较不可思议的角度…
原始社会形态的东斯拉夫人,需要诺曼人带领他们进步,所以绝大部分的斯拉夫人,尤其是老一辈人,并不会因为所受待遇不公而起谋反的念头。
而就这样,慢慢的,几代人过去了,奴性已经烙印在了这些人的身体中,可是…
并非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