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猛一边盯着他一边拾起自己另一柄铁锤,此轮参战的五名契丹勇士仍有三人尚存,但此时他们看看吕猛,已毫无再战的斗志,再看看耶律胡莱,更没有撤退的勇气,进退唯谷,十分尴尬,只得杵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哈哈,小贼,你的话可不要说得太满才好,一会儿你跟老子打了起来,碍于面子不肯跑的话可会丢了性命啊!”吕猛声音粗犷,却是咄咄逼人。
“驾!”耶律胡莱身后闪出二人,其中一人道,“主上,我兄弟二人愿会一会此匹夫!”
耶律胡莱微微颔首,“上吧。”
“驾!~”二人催马上前,各持长矛迎上。
“呦呵呵,终于来了两个会说人话的吗?”吕猛目眦欲裂,显然已是杀红了眼,双手提锤迎上。
两名契丹将领仍不敢靠近吕猛,而是拉开距离采取夹攻,但与刚刚五人不同的是,此二人枪法极佳,出枪奇快,一时间吕猛的双锤显得有几分笨重。
耶律胡莱看了看,见己方依旧占不到丝毫上风,皱了皱眉头轻轻伸手前指,又一武将从其身后催马向前,一时间吕猛以一敌三,渐落下风。
雁门城上,一持枪男子眉头大皱,道,“卑鄙!”
青衣男子薛青道,“将领出战,先以兵士探清虚实,而后武将才出,真可谓小心翼翼,而且还不肯单打独斗!”薛青转向薛韧请命道,“老大,让我去助吕将军一臂之力!”
薛韧单手轻摆道,“不可,你擅用长剑,尤以身法为重,马上功夫平平,若是出阵对你限制太大,得不偿失。”
薛青咬牙道,“可惜薛穿兄不在,不然的话…”
持枪男子闻言上前一步道,“既如此,请允末将前去。”
薛韧轻轻摆手道,“郑将军莫要着急,好戏尚未开始。”
众将看着城下吕猛孤军奋战,已是心头焦虑蠢蠢欲动,可观薛韧仍是如此从容,都是大为不解。
王矩看着城下,皱起眉头道,“此耶律胡莱先是以数名兵士与吕将军交锋,再对症下药,以快打拙。”
被称作郑将军的持枪男子道,“不错,吕兄双锤锤身以天山寒铁制成,精细,质地轻,却坚韧无比,即使锤头是百斤重的玄铁也绝不会使得锤身有何损坏,使得双锤锤身没了不必要的重量,将重量都集中在锤头,破坏力和攻击力固然会极大增强,可同时避免不了的缺陷便是头重脚轻,挥锤后难以很快回守,易露出破绽,若是和实力与自己有差距的对手较量尚无影响,但若是高手过招,这些短暂的破绽很可能会是致命伤。”
王矩微微点头,同时瞥向薛韧意味深长地道,“这契丹将领用兵谨慎,怕是很难触犯兵家大忌啊。”
薛韧似是听出王矩深意所指,回首对其道,“王将军不知道‘物极必反’这个道理么?”
王矩一愣,薛韧已然转身面向诸将道,“契丹族中,唯有贵族精通汉语,此耶律胡莱可驾驭诸多武将,即便不是耶律阿保机近亲兄弟,也必然不是小角色,我薛某今日便要大败此军,杀此贼人祭旗,震我军威!”
场中除了薛准、薛青以及一干薛家军目光炯炯外,其他人皆是一脸震惊,不可置信。
“可是敌方人数足有…”张赫的话还未说完,已被薛韧凌厉的目光喝了回去。
“行军打仗,兵力不过兵家诸多法门因素之一,汝等莫再多言!”说着薛韧先是转向薛青道,“一会你带五百薛家军前去接应吕将军返城。”
“是!”薛青道。
“薛准,待敌军被引入射程内,你率一千薛家军全力狙击。”
“是!”薛准道。
“王将军,”薛韧转向王矩道,“你与张将军众人将其余军士集结起来,分为两拨,一批于城墙之上手持弓箭,不论是否精通射术,另一波聚于城下,接应薛青的五百薛家军,一旦敌军撤退,势必全力追击!”
“…是
。”王矩张赫心中皆有一个疑问,“契丹军,会退吗?”
“郑将军!”
“在!”
“待吕将军以一敌五时,你便前去接应其撤回城门。”
“是!”
说话间,吕猛的对手已经增至四个。
王矩看在眼里道,“若不是敌军太过小心,过于忌惮吕猛的铁锤,此刻吕猛他怕是已多处受创了。”
王矩此言不假,当下吕猛以一敌四,四人多次有机会得手可伤及吕猛,奈何吕猛双锤太过霸道,契丹的这几位将领心存忌惮,又找不到机会对其造成致命伤,一旦伤不及命,便很可能被对手反咬一口,而那对铁锤的厉害,他们刚刚也都见识到了。
耶律胡莱觉得差不多了,自己提枪拍马也杀向吕猛。
“郑良!”薛韧一声大喝,城下城门打开,一人一马飞速奔出,而后又跟有由薛青率领的五百名青衣薛家军,徒步前行。
“吕兄,我来助你!”
郑良长枪所指,角度刁钻,奇快无比,加之吕猛凶悍,一时间迫退耶律胡莱五人,契丹军见四名武将方才勉强压制住的吕猛如今又来了个帮手,加之主帅也被卷入其中,过百人一拥而上。
郑良见状道,“撤!”
“什么?”吕猛显然并不甘心,但见眼前形势,也只得双锤猛挥破退敌人,调转马头与郑良撤回。
耶律胡莱左右观瞧,眉头一皱大喝道,“不要让他们跑了,快追!”一时间声明雷鼓,浩荡大军狂奔而来,耶律胡莱心道,“其城下不过伏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