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你批评批评二哥,净欺负我!”长朔抓了两下卫成的狗尾巴草,没抓着,被卫成笑着躲开了,转身跟大哥告状。
“行,听我们长朔的,今天有啥力气活,都叫你二哥给干了,长朔跟着大哥溜达,让你二哥干瞅着。”西远看这哥俩笑闹,在旁边跟着乐。
“哥!你咋总向着老七啊!”卫成状似非常懊恼的跺了跺脚。
“完了吧,被比下去了吧?”身后,西韦西阳站在那里,看二哥悔不当初的模样,跟着凑趣。
“别不知足,你看外面多少人想见见咱老七见不着,想跟咱老七学些本事学不上,让你帮着干活,是看着你了,应该引以为荣!”西远接着开玩笑。
“就是,就是,二哥你就好好干吧。”长朔开心的朝二哥紧紧鼻子。
“我算发现了,我在咱大哥心中的地位,让咱长朔给拉了一大截啊!”卫成愁眉苦脸扮哭相。
“才发现啊,晚了!”西韦一边笑呵呵的和卫成唱双簧,一边帮卫成把长朔叫扯掉的藤蔓清理好。
林子里的事情,从来都是西家几兄弟亲自动手,不假外人,孩子们也在他们成丁以后,才告诉家里的这个秘密。外人并不知道,西家药铺卖的山参,是自己种植的,所以才会把事情传的神乎其神。
那年采山,长朔背着个篓子采药,采的太入迷,的确走丢了,家里人找了一天,还是卫成带着人给找回来的,不过,长朔很高兴,因为他采到了好几样难得的药材!
这件事,把西远吓了个半死,再去采山,严禁长朔离开自己超过一米。
而西家的山参,也是从那年开始,挑品相不那么好的,先从林间清理出来,拿到药铺去卖,世人不明就里,把两件事放到一起,弄出了一个传说。
有那心思清明的人,知道这些玄幻的东西不可信,却又没有办法解释西记山参的来源,故此猜测,西家应该有自己的放山人,专司采参一事,只不过不为人知罢了。
西家人听了,传说也好,猜测也好,都一笑置之。
如今,长朔的长子,也跟着长朔学了一手好医术与草药种植之法,西家不愁后继无人。
“大哥,老六来信了,说是也想像老五一样辞官还乡。”西远坐在林间的树墩上,西韦和西阳坐在旁边,一边看长朔指挥卫成干活,一边聊起老六西勇。
别看卫成是一个卫所的指挥,手底下有五六千人,要多威风又多威风,回到家里,还是普通人一个。家里人没有把他当多大的官看,他自己也以平常心来对待。
他也好,西韦也好,西勇也好,出仕做官,并不是为了姓名显达,只不过想在有生之年,做些叫自己以后回忆起来,有意义的事情罢了。
名利与地位,这些东西,哥哥从小就没有灌输给他们,他们也看得很淡。如今,连有一些功名心的西勇,都厌倦了官场,想回老家了。
“怎么,前年我去京城,他不是还干得很起劲儿嘛。”西远随口道。
“老六说,他只是想像老五似的,有点建树,估计现在觉得自己干得差不多了,可以光荣隐退了吧。”西阳回到。
“就是,一辈子干一件让自己满意的事儿就行。剩下的,哪里也没有咱家好!”西韦感慨道,他有亲身体会,比别人更能体谅老六的心思。
“那就回来吧,让他斟酌着怎么辞才好。”西远思忖了一下道。家里属老六官做得最大,不过也只是个三品罢了。
三品官,却干了几件于国于民有益的事,虽说都是隐于事件之后,出谋划策,功劳归了别人,这,也足够了。
西勇不肯挑头,还不是大哥一再叮嘱他,自古改革者,没有几个好下场,所以,才只提供思路,不参与决策,所谓出头的椽子先烂,西长飞很有自知之明。
“六哥每天跟那些没一句实话的人打交道,多累,还不如回咱家,想干啥干啥。”长朔指挥完了二哥,跑过来喝了一口大哥手中的茶,道。
“对,看我们长朔,一辈子没怎么出过咱莲花村,还不是照样声名远扬!”西远笑着看长朔。
谁能想到,眼前这个面容清俊,言语常笑,心思纯净的人,就是世人传说中的神医、北地的参王呢?!
西远转而看着另外几个弟弟,哥七个,除了虎子,六个,一生中都有一些值得回味的事,都活得快乐而真实,都有传说在世间流传,这,就不枉此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