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此时,镇国公府的几人,包括秦二爷在内,都没有想过楚王爷会想娶这丫头为正妃。都只觉得以这丫头目前的身份来说,给个侧妃当当,也就是顶好的了,而就算只做楚王侧妃,那也是对镇国公府极为好的一件事情。
如今这天下,谁人不知,楚王萧昼军功赫赫、是为储君之最佳人选。
虽然今圣至今都尚未立储,但是楚王身为嫡长子,又有军功伴身,自然是作为储君的不二人选。
惠安公主瞧出些许端倪了,嘴角那抹笑意更加深了起来,只稳步过来拉着姚善宝的手说:“王爷放心,这个丫头我也喜欢得紧,自然不会叫她受半点委屈。”说着便抬手轻轻理了理姚善宝耳边鬓发,眼里也蹦出泪花来,她老人家只颤抖着唇说,“苦命的儿,走,跟着祖母回家去。”
萧昼扬声道:“来人,备车,送惠安公主并表小姐回府。”
话音刚落,王府大厅外面便匆匆走进一个小厮来,跪在地上说:“回王爷的话,小的都已经准备好了。”
惠安公主一边搂着姚善宝,一边笑着对萧昼道:“姑奶奶年岁大了,倒是跟你们这些小辈走动少了些,这往后啊,楚王府跟镇国公府还是得多多走动才好。”轻轻抚拍着姚善宝的手说,“你们既是表兄妹,感情自比不得旁人,姑奶奶见你们如今这般,也高兴。”
对着萧昼说完一番,又看向萧衍道:“阿衍,在祁州静养这些日子,你身子骨如何了?”
萧衍轻轻拍了拍自己那双已经早就没有知觉的废腿,苦笑道:“叫外祖母担心了,不过,阿衍怕是一辈子都要坐着这轮椅了。”他望向姚善宝,笑容清清浅浅的,还是如往常一般淡淡的,“善宝,你既认回身份,往后便就是镇国公府名正言顺的千金小姐了,好好照顾自己。”
姚善宝倒是真心将萧衍当做哥哥的,只点着头说:“大哥放心,我会去汉王府看你的。”
萧衍微微点了点头后,便没再说话。
待惠安公主带着几个小辈走了之后,萧昼负手站在大厅中央,望着黑暗中渐渐离去的背影,轻声道:“阿衍,别告诉我,你对善宝也是动心了。”
“呵……”萧衍突然笑了起来,他右手撑在轮椅扶把上,笑得乐不可支。可也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明白,那笑容中到底有多少苦涩。
萧昼皱了皱眉心,只垂眸望着萧衍那清俊的侧颜,喟叹道:“你我兄弟多年未见,如今好不易相见了,却是……不过,她已经是我的妻。”
萧衍抬眸迅速扫了他一眼道:“她不是,她是涟水村张君深的发妻,那张家小子早在南翎国那场战役中牺牲了。阿昼,你别忘了,你是楚王殿下。我虽不知道你到底如何成了那张君深,但是却也知道,若不是迫不得已,依着你的脾性,早就将她带回来了。只是阿昼,你的身份,不但给不了她完完全全的幸福,你还随时都会给她带去危险。别忘了,皇后娘娘……”
萧昼背负在腰后的手紧紧攥了起来,萧衍正是说中了他的软肋,若是生命中没有出现姚善宝,他堂堂大梁楚王爷自然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但是,他可以不要自己性命,却不能叫善宝受一丁点委屈。
“阿昼,怎么了?”萧衍歪头瞧着萧昼脸色,见他一脸严肃的样子,只笑着道,“你也放心,我自不会是那般小人,再说了,我也是真心待她做妹妹的。毕竟,若是论血缘关系,她跟我是跟你亲得多的。”
萧昼只道:“阿衍,谢谢你。”
萧衍只微微抿唇,没有做声,良久方说:“我以为,我的母妃为了得到父王的宠爱,竟会对自己亲生儿子落毒,这个世上再没有会比她更狠毒的母亲了。却没有想到,阿昼你也处境一般。有的时候我真的是不明白,她们这般做,除了是为了那可笑的权势跟宠爱之外,到底还有什么!”
“我以前也不明白,但现在却是明白了。”夜很寂静,他的声音很轻,落在空荡的大厅里,余音绕梁,一直回旋着。
萧衍望了他一眼,随即缓缓伸出手去,轻轻执起他的手,指腹按在他手腕上,面上一惊,却是什么话也没有再说。
相对于此时楚王府的冷清,京城里那一头的镇国公府,此时却是灯火通明。
姚善宝跟惠安公主坐在一辆马车里,马车里同时还坐了两个似乎有些身手的婆子,惠安公主见姚善宝眼睛一直盯着两个婆子看,便笑着拍了拍她的手道:“丫头别怕,这两位嬷嬷是祖母当年出嫁的时候,先帝拨给祖母的。她们瞧着严肃些,但人却极是好的。”
见这惠安公主确实待自己不错,再说人家也是长辈,往后在秦家过日子,还是得靠着这个祖母的,便很乖巧地笑着道:“孙女瞧着两位前辈就觉得厉害得很,孙女不怕,往后也想跟着两位前辈讨些防身的技艺。”
惠安公主笑着道:“你若是喜欢,祖母便就拨了给你去。”又对着那俩婆子说,“小小姐的话可听到了,明儿你们便调去二爷的院子去。”
姚善宝赶紧挥手阻止道:“祖母疼孙女儿,孙女感动得很,只不过,她们都是祖母身边的老人了,孙女不敢。”
“这有什么不敢的?”惠安公主故意生气起来,只鼓着嘴巴说,“你独自流落在外多年,你爹爹竟然不知道还有你这么个女儿,想来你是吃了不少苦的。这都怪你姨娘,若不是她,你爹爹怎会不去找你?”
姚善宝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