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梓墨恐怕永远都不会忘掉那一天,那天,当更夫常贵又背着一个铜锣出去巡夜,并州的子夜,阴风阵阵,又加上最近多出了这几宗命案,众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那天,狄仁杰原本安排乔泰和陶甘马荣以及刀头罗云一起在屋顶保护更夫常贵,谁料到罗云突然从屋顶摔了下去,罗云咬着牙,脸上的表情却是异常痛苦,
“啊,真是该死,这个时候居然犯病了!”
“不好,是罗刀头的心痛病!”一个差役说道。罗云脸色惨白,从屋顶上摔了下来,几个衙役赶紧下来,,将罗云搬到了角落里,
“别管我,你们继续盯着,我这是老毛病了,歇会儿就好了!”虽然几个衙役还是不放心,但还是将罗云带到了一家客栈里面。
常贵拖着颤颤巍巍的双腿,步履蹒跚走在路上,手上的铜锣在地上铛铛铛作响,这一阵清晰的马蹄声传来,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常贵摔倒在地上,手上的铜锣掉在地上,衙役们听到这声从屋顶下来,却看到那个站在眼前的幽灵一样的人,骑在高大的马上,手上提着一只木桶!
“大哥……大哥!无头鬼!无头鬼!”一个衙役吓得一屁股摔倒在地上,其他几个人都已经呆若木鸡,那匹马鼻子喷出了非常浓重的气味。
那个无头的人,将手上木桶里的东西都一股脑倒在了常贵头上,这时,苏梓墨和乔泰一左一右,朝无头人飞去,看到无头尸体这一幕,他们两个也吓得面如金纸,纷纷摔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常贵的身上冒出熊熊搭伙,不一会儿工夫,常贵在烈火中停止了挣扎。
苏梓墨和乔泰昏倒在地上,另外几个衙役也颤抖着双腿,场面一片狼藉。
…………事情过去了一天,但是苏梓墨想起来,依然是心有余悸,她好不容易恢复意识,才知道,原来那天晚上,他们拼死保护的周贵,还是没有逃过凶手的毒手。
深夜,罗云一个人在酒肆喝酒,直到整个酒肆里面只剩他一人。
“哟,罗捕头,我们快打烊了,您看……要不我在楼上给您安排一房间?这儿最近不太平,您看……
“
“什么太平不太平的,我……我是干嘛的!”罗云红着脸,
“我是捕头罗云!我还怕……怕什么妖魔鬼怪,来好了,我早就不想活了!”
“诶诶诶,小二哥,罗捕头喝醉了,来,给您银子!”狄仁杰笑着将一块银子递给了小二。
小二摆弄着银子,
“狄公子,我哪儿能要您的钱?”
“好了,就当给你买酒喝,我先扶罗捕头回去了!”小二哥笑着,鞠躬说道,
“行了,好嘞,狄公子,您小心点儿哈!”狄仁杰笑了笑,手扶着罗云,就朝衙门走去,这时,出了没几步路就听到了一声哒哒哒的脚步声,狄仁杰和罗云回头一看,一个无头人正骑着一匹马朝他们这边而来。
“怀英,我们这次真的要栽在这里了,就是……就是他,凶手就是他,你……你快走,我……我留在这里!”罗云一下子酒醒了。
那匹马跑得越来越快,直到从狄仁杰身边经过,狄仁杰亲眼看着那个无头人,骑在马上,笔直朝前方而去,那匹马还在噗嗤噗嗤喘着粗气,狄仁杰吓得脸色苍白,扶着罗云肩膀的手也慢慢落了下来,他皱了皱眉头,晕倒在了地上…………
“怀英!怀英!”罗云摇晃着狄仁杰,
“怀英快醒醒,快醒醒!”狄仁杰睁开眼睛的时候,他们俨然已经在了野外,
“这儿是哪儿?”
“不知道,我醒来的时候,发现已经在这里了,而你在我旁边躺着!”
“诶哟,昨晚……昨晚我们遇到的是……那个没有头的…………”
“走吧,我先扶你起来,看来,这个凶手不是人,是鬼,试想一下,一个没有头的人怎么会杀人呢,只有……只有鬼魂能够做到!”狄仁杰咬着牙,睡了一夜,露水早就将衣服打湿了。
腿早就已经麻木,幸好有罗云扶着,狄仁杰拉着罗云的衣襟,这才慢慢起来。
往前面走去,是一个破庙。
“怀英,你看,这儿有个庙!”
“走,先去庙里看看!”走进庙中,只见庙里供奉着一个无头将军,身边立着一把巨斧,右手托着一个人头。
“这个……这个不就是我们昨晚看到的那个人吗?”
“确实是我们昨晚看到的那个无头将军,不过,既然鬼魂是鬼魂用灵力杀人,为什么……为什么还要费尽周折让每个死者用不同的死法呢?”神龛上到处都是灰尘,狄仁杰却盯着神龛开始发呆,这时,罗云在那边叫道,
“我知道……我知道这个将军是谁了,是前朝大将刘道,
“原来,当年刘黑闼被先帝追击至此,力竭被擒,不肯降唐,先帝将他斩杀于庙外树林,后来传闻,这树林之中经常有恶鬼横行,下山到处抢掠,老百姓为了镇压恶鬼,于是将刘黑闼的无头塑像立在此地镇压恶鬼!”
“走吧,回府再说!”狄仁杰看了一眼石碑,淡淡得说道。刚走到府里,狄知逊伸了伸懒腰从房中出来,
“哦,怀英,你们两个去哪里了,苏姑娘已经醒了,静淑姑娘正在照顾她呢!”
“哦,昨晚我们喝醉了,不知怎的,就在荒郊野外睡了一宿,醒来发现一身露水!”
“恩,你们两个胆子也真大,凶手那么猖獗,你们还敢外头留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