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越说越急,最后好像炮弹一样快,似乎在争取那为数不多时间!说着说着,忍不住又开始吐血。鲜血一口一口吐出,染红了地面……
他打电话给白昊谦?!白鹤宁趴在地上,手脚一片冰冷。
原来如此……难怪白昊谦可以轻易准确地找到这里……
她抬起头,盯着邹云琦:“邹云琦,你为什么这样做?”
邹云琦低头俯视着她,满眼悲哀:“我是为了你好啊。”
白鹤宁泥雕木塑般,在地上一动不能动,她只能木然地看着邹云琦被付九搀扶着,一瘸一拐地离开。
……
邹云琦一上了车就不行了,哇的吐出一大口鲜血,把付九的衣服吐脏。
付战寒见状,顿时拧眉:“去医院!”
他想了想,还是不放心,拨通蓝莳萝电话:“莳萝,是我。”
“啊,付先生总算想起我这小女子了!”蓝莳萝语气轻盈。
“你现在能不能马上来一趟清城?我让辛伯安排专机接你。”
听出他语气不同寻常的凝重,蓝莳萝也严肃起来:“好的。”
邹云琦被送到清城中心医院进行了抢救,两个小时后,蓝莳萝乘坐直升飞机直接降落医院楼顶,为他做了紧急手术。
白昊谦下手阴狠毒辣,竟打伤了他的肺部。那个打手似有独门拳法,外表看去只是一点红印,肋骨也没断,实际上几乎把邹云琦的肺打成一片烂肉。
蓝莳萝花了很大精力才把邹云琦从鬼门关拉回来,不过她说,还得放在icu观察几天。
付战寒点了头:“无论如何,不惜一切代价都要治好他。”
蓝莳萝没有回答,只是讶异地睁大一双星眸,不认识似的看着他。付战寒微感不自然,说:“怎么,我这样说有问题吗?”
“倒是没问题……不过我很惊讶。以前你总说下属做好工作是分内事,突然对邹特助这么好……难道你改了性向?”
付战寒微愠:“少开玩笑。我父亲对辛伯也一直很好。”
蓝莳萝吐吐舌头:“开玩笑啦!”
最终蓝莳萝也决定留下来。
在icu住院期间,邹云琦的人望才终于凸显出来。高层感念他平时周到细致妥帖周全,中层想到他平时勤于指点毫不藏私,基层想到他态度和善平易近人,听到他受伤的消息,每天络绎不绝来探望他的没有一百也有八十,icu门口走廊摆满了花篮和营养品。
裴飞烟看着那来往不绝的人,惊叹:“付先生,只怕你病了都不会那么多人来探望。”
付战寒很无语,这什么对比……
“你这么想就偏了。”辛伯在旁边说,“先生和邹特助身份不一样,这些人可以探视邹特助,却没有资格探望先生。这个世界的构成是金字塔形的,越往上人数越少。先生是金字塔顶端的人,也同样只有那里的人才有资格探望先生啊。”
裴飞烟撇撇嘴,“可是热热闹闹的多好啊。我就喜欢热闹。总是冷冷清清的,别说金字塔顶尖,就算是巴比伦塔顶端,我也没兴趣。”
付战寒说:“有没有兴趣根本不重要。只要在这个位置就够了。”
裴飞烟一窒,竟无言以对。
小腰一紧,男人揽着她,离开喧闹的人群。
一个星期之后,邹云琦终于从icu出来。探病的人全都被付战寒撵散了,病房里只剩下付战寒、付九、辛伯而已。
就连裴飞烟,也被远远的打发回学校。
付九见他醒了,咧嘴笑起来,轻轻一拳举起揍在他还算完好的腿上:“总算醒了。”
“死不了。”邹云琦淡淡笑。
“平时叫你多跟我练工夫你总推搪,这下吃大亏了吧!”
邹云琦反驳:“我现在肺都烂了,以后更没法练啦!”
等他们闹了一会,付战寒才打断他们:“先安静一下。”
原本活跃的气氛顿时安静。
付战寒看着邹云琦,说:“邹云琦,现在你还有什么话要和我说吗?”
邹云琦脸上笑容消失,青肿的脸上渐渐变得凝重。
……
…………
………………
从那天之后,邹云琦就从付战寒身边消失了。
付战寒的官方说法是,他已经辞职出去。
白家。
白团团围了一圈医生,都你看着我,我看着你,面露难色。
床上被束缚着的女孩拼命挣扎,迸发出和自身体型极度不相符的超大力量:“放开我!”
白太太坐在正中间的椅子上,神情冷酷:“小宁,我要给你做个身体检查!”
“什么检查?!”白鹤宁惶恐地看着其中一个女医生手里拿着某种器械,顿时明白了白太太口中的检查指什么,“妈,你不能这样对我!妈!”
然而反抗是徒劳的,白太太铁石心肠,用一张帘子隔开白鹤宁和自己,任由女医生给白鹤宁做完检查。
白鹤宁的尖声哭叫惨绝人寰,每一个佣人都面露不忍!
仿佛过了很长很长时间,女医生出来恭恭敬敬的说:”太太,那层膜完好。小姐还是黄花闺女。”
白太太方才满意地笑:“很好。”
帘子后面,白鹤宁小声啜泣隐约传来。
白太太提高声音说:“小宁,别恨妈妈。妈妈这是为你好!”
她站起身,白昊谦正好进来。他光着上身,宽肩窄腰,肌肉强壮的背上伤痕累累。白太太看一眼,说:“你爸用了家法?”
“嗯。”
然而白太太看起来没有多少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