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可怕的男人,似乎要把周围一切撕成齑粉!
可怕的黑色旋风压在屋子里,低沉得恐怖……医生瑟瑟发抖,小心斟酌半晌才说:“必须要好好调理,不能累着,也不能生气、伤心。这样养个一年半载,就完全恢复了。”
男人薄唇紧抿,斩钉截铁:“好,那就给她好好调理。我要你用最昂贵的药材,最好的方子,只要能够让她身体痊愈,你尽管用!”
外面的对话传入房间,传入裴飞烟耳中。
女孩转过身,把鼻子和嘴巴埋进枕头里。
泪水无声滑落,沾湿一大片枕头。
小手,无意识地捂上小腹。
那里曾经存在过一个小生命,然而在她来不及知道它存在时,它就离开她了……
她伤心欲绝,泣不成声。
……
门外传来付战寒的声音:“太太知道了吗?”
辛伯说:“还没有告诉她。”
“不要再提这件事,这件事就当作没有发生过。”付战寒吩咐。
“是。”辛伯和徐天阳低下头。
付战寒刚准备进去,手机响起。他本要屏蔽,看到来电显示是越洋电话,竟是刀国总统办公室打过来的?
接通:“我是付战寒。”
“付先生,不好了。肖恩总统被刺杀了!”
男人墨眸骤然紧缩!
刺杀发生在肖恩星期一的国情演讲上,那时候他站在白宫草坪,狙击手早有准备,在一公里外一枪把肖恩半个脑壳打飞。等到警察们去抓他的时候,只剩下一把被抹消指纹的***m82a1。
“现在局势很乱,付先生,艾米丽夫人说希望见到您,让您来助她一臂之力!”
那边的人快要哭出来,总统当众遇刺,那是影响国家大运的大事啊!
搞不好,整个刀国都会陷入四分五裂中!
付战寒知道他们抓住救命稻草的心情。
只是如今……别说遇刺的是一个总统,就算是天王老子,都要靠边站。不管那边中文英文夹杂连珠炮的声音,付战寒毫不犹豫拒绝:“对不起,我现在抽不出空过来。贵国的事情……请你们自己处理吧!”
挂掉电话,他刚垂下眸,房间里传来一声重物落地的声音!
这一片区已经被付战寒屏蔽,他注重隐私,不喜欢有外人来影响自己,所以不会让别人靠近这里。
而且,那是裴飞烟的病房!
听到那声音,付战寒猛然抬眸,寒光一闪!
辛伯和徐天阳马上回过头!
里面传来护士的声音:“太太,你怎么起来了。小心点,我来扶你。”
裴飞烟没有说话,执拗地蹲下去捡被自己碰跌在地的杯子,她的刘海垂下,看不清她的表情,然而那只伸在半空中白得犹如透明的小手在发抖。
杯子被摔得粉碎,尖锐的玻璃轻轻一割,割破了她的手。
“对不起……”她喃喃的道。
“没关系,我来打扫就好。”护士知道她发生了什么,善解人意地扶起她在床边坐好,“你丈夫走开了吗?怎么不见在身边?”
“可能在忙吧……他很忙的。”裴飞烟目光发直,轻轻地用只有自己听得见的声音说,这话几乎就是说给她自己听,在欺骗着什么似的。
护士见状,也不好过问,安心收拾地上的碎片。
门突然打开,付战寒走进来了。看到地上流淌的水和瓷片,他墨黑的瞳孔一点点放大。
“付先生。”护士认得他,慌乱地站起来行礼,“您来了。”
付战寒缓缓拧眉。
辛伯和徐天阳走进来,也吃惊道:“太太,您怎么下地来了?”
“对呀,你不能沾到凉气的!我姐姐说过,女人小月子……”
付战寒一记眼刀飞过,徐天阳咬住自己舌头,说不下去。
“我怎么不能下地了?”裴飞烟揣着明白装糊涂,眨着眼睛。
辛伯一时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连忙低头:“没什么……”
护士见他们脸色都变了,气氛也怪怪的,想到刚才看到的资料,猜到了什么。她乖巧地退出去,把房间让给他们。
裴飞烟看着他们,等他们亲口告诉自己。
付战寒只看到那双澄澈的眼睛,深深吸一口气,合上眼睛:“辛伯,徐天阳,你们出去吧。刚才我的吩咐就当没说过,我亲口告诉她。”
纸包不住火,有些事,是瞒不过的。
那冥冥中注定的缘分,无论如何也强求不来。
就像那个刚刚离开的孩子……他要让裴飞烟知道他曾经存在……
……
辛伯和徐天阳出了门,辛伯叹气:“希望小烟不要太难过。”
“辛伯,那我现在应该做什么才好?”刚刚入职的新特助徐天阳还不大清楚自己的职责。
辛伯严肃地看着他:“天阳,刚才你提起小月子这个词吧?如果太太有什么状况,你直接去付先生面前自刎得了。我绝对不会帮你说话。”
徐天阳被吓得一窒,“呃……这么严重吗?”
傻白萌真的是……辛伯连生气的力气都没有啊!
……
房间里。
付战寒微微叹息,坚强冷厉的男人难得露出脆弱,走到裴飞烟身边。
挨着她坐下,彼此体温传递,带来些许温暖。
裴飞烟握着暖暖的茶水,眼睛红红的像只大兔子,长长的睫毛上,晶莹的泪珠滚来滚去……
付战寒把她的脑袋挨到自己肩膀上,低头轻轻亲那睫毛,把咸丝丝的泪珠吸入口中,苦涩的味道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