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昨天不是问我,这个疤痕是谁弄的吗?”
为什么……头会那么痛?
裴飞烟低着头,冷汗一滴一滴从额头上沁出。
她用自己都只能勉强听到的话说;“是……”
“这是你捅伤的——”
裴飞烟几乎不过那相信自己的耳朵,心口好像被大锤子狠狠锤了一记!女孩讶异抬头,瞪圆了眼睛看付战寒。这时她干的?!
怎么可能?!昨天他不是亲口说过,这个疤痕是他的妻子弄的吗?!
付战寒看着她,一字一顿地说:“裴飞烟,你就是我付战寒的妻子。”
裴飞烟五雷轰顶,整个人傻在原地。
“你是不是又头疼了?”她竭力忍耐痛苦的表情逃不过付战寒眼睛,他一手按上她太阳穴,指尖轻触的感觉让她不自觉瑟缩,却被他控制住不能轻易动弹。
“小烟,你每次接近我都会头疼,对不对?”
和粗心大意的裴飞烟不一样,付战寒早就留意到了,她每次和自己在一起都会头疼,必须吃止痛片。以前他以为她只是单纯生病,昨天晚上回来之后他立刻联系了柏源梓,让他查了资料。
“那是因为你失忆之后大脑深处还残存着以前的记忆碎片,其中关于我的部分特别深刻。打个比方,你的大脑就像一部曾经损坏了的硬盘,每次见到我,它就开始强行修复读取以前的数据。这种剧烈的调动数据会让你已经受损的神经元疼痛难忍,变成剧烈头疼。”
付战寒解释着,裴飞烟疼得小脸已经变形了。
她身不由己地软倒下来,被男人抱在怀里。
头痛……
就像有一千把高功率电钻从不同的角度企图钻破她的头盖骨,刺到脑子深处里面去那样的痛……为什么每次接近付战寒都头疼得那么厉害?
难道,真的如这个男人所说,因为他们之间拥有如此之深的羁绊,才导致这种地狱般的头疼吗?!
付战寒抱着她,看着她迷迷糊糊的样子,心里说不上什么滋味。
她的失忆让他的痛恨没有了落脚点,他此时此刻唯一想要做的只是把她一直留在身边而已。
至于以后怎么办……他不关心,也不重视!
他弯腰,打横抱起裴飞烟,穿过长长的走廊回到自己房间。
门在身后关上,裴飞烟竭力忍耐着头疼,抬起头来。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陌生的房间,极简的风格低调奢华。无论是精雕细琢的实木四柱床还是上面的纯白床品,无论是厚厚的地毯还是那顶天立地的大书柜,这个房间里的一切,都带给她似曾相识的感觉……
“是不是很眼熟?”付战寒说,“我的每一处住所都用这种风格布置。这是你和我一起住的时候,我们房间里的风格。”
他放下裴飞烟,仍然拉着她的小手,来到床边。
拉开床头柜的抽屉,“你习惯临睡之前看书,还喜欢随手抄笔记,所以床头上永远都放着一本便利贴和一支笔。”
他拉开第二层,“你之前不是什么狗屁老师,是个珠宝设计师,才华横溢,你拥有自己的公司和粉丝。国际巨星贾伊恩和奥斯卡影后蒋琉璃都是你的座上宾。这些,是你作品的影集。”
一本一本印刷精美的铜版纸作品集,整整齐齐放在第二层抽屉里。上面彩色印刷的珠宝流光溢彩,美丽非凡。裴飞烟看着那些珠宝,感觉见到老朋友一样,那种熟悉的感觉更加强烈了。
最后一层,是付战寒的私人物品:一副画。
这幅画只是画在普通的单行本上,但是保存得很好。除了四条很深的折痕之外,其他地方都新一样平平整整。画很简单,画的就是付战寒侧脸睡颜,那柔和的笔触饱蘸浓稠得化不开的爱意,隔着纸都能感受得到。
落款龙飞凤舞三个字:裴飞烟。
日期,是差不多两年前。
自从裴飞烟给他画了这幅画之后,无论去什么地方他都随身带着。别墅也好,酒店也好,什么地方也好,如同护身符一样放在床头。
付战寒等着裴飞烟的回答,无论她说什么都好,他都想好了答案和后面的应对措施。
但裴飞烟什么都没说,她头疼欲裂,受损的大脑经受不起这么多刺激。在轻轻晃了两下之后,眼前一黑,整个人晕了过去。
……
深山里的村子,明昊托着两腮坐在被大风刮倒的房子前,等着心目中最大的救星——岑老师来帮帮自己。
他没有等到裴飞烟,却等到几辆县政府里的救援车。
“你是宗明昊小朋友吗?你的老师现在暂时有事不能来帮你,她拜托了我们来解决你的难题。”
宗明昊圆圆的小脸蛋上眼睛瞪得大大地,看着眼前陌生的叔叔伯伯不敢作声。
看着这个孩子语言不大利索的样子,那几个工作人员说:“你爸爸呢?”
“我在这里!”一个拄着拐杖的男人一瘸一拐出现在黑洞洞的门框前。
“我们是政府里的救助人员。”付九冒充着救灾人员,心里把懒政的泽县民政部门骂了个狗血淋头!山上全都结冰了,房子被压塌,眼前孩子的脸蛋被冻裂出无数口子,头发都凝了霜,白乎乎一片。这种情况,竟然还不派人来救助!回头他就要跟县长亲自开口说说,“我们来接你们下山,安顿好。等过了冬再回来收拾房子。”
男人大喜过望,一叠连声说着感谢的话。
明昊却说:“那奶奶怎么办?”
付九一怔,明昊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