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飞烟见她重新化了妆,衣服也换了,只有眼圈微微发红证明她曾经哭过,要是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看来他们根本就不愿意让人发现他们争吵过,自己还是乖乖装作什么都没看见吧。
三人分宾主坐下之后,马龙给妻子分了一块白茶马卡龙:“亲爱的,你尝尝这里的白茶马卡龙,非常好吃。”
东太后用小银叉叉起,咬了一小口,微笑:“果然好吃。”
夫妻两个恩恩爱爱的样子,根本就看不出他们刚刚才吵过架。
裴飞烟心里一阵难过,刻意把注意力引到工作上去。
马龙晒了一会儿恩爱,完成任务似的告辞离开。他离开之后气氛反而更加轻松一些。她们又聊了一些设计理念上的事情,彼此都很投机。
裴飞烟的情绪渐渐平复下来了。忽然感觉到有人在看自己,裴飞烟抬起头。看到一对粉雕玉琢的小女孩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门口,正从刘海下阴鸷地审视着自己。
没错,就是审视。
而且那种警惕中带着敌意的目光令人非常不舒服。
裴飞烟微微一怔。
“安妮,妮可。你们去哪里了?妈妈来客人了,来打个招呼。”东太后微笑着冲两个女儿招手,那两个小女孩却一脸冷漠地看着她,一声不吭也不动。东太后略显困窘,说,“安妮,你可,过来啊。”
裴飞烟突然想起刚才东太后说她也没有自己的孩子,再看两个孩子对她的态度,有点儿明白了什么。看来这两个孩子身世一定也有秘密。她说:“算了,她们还小呢。我们谈的事情她们也不懂,让她们自己爱做什么做什么去吧。”
那两个孩子中的一个看着她,开口:“你刚才在楼下偷听爸爸妈妈吵架吗?”
裴飞烟脸色一白:“什么?!”
另一个得意地扬起嘴角:“我看到了,你就在楼下偷听,站在楼梯上。”
东太后尴尬地呵斥:“你们在胡说什么!”
一个说:“我们都看到了。”
另一个说:“对!你们支开我们再吵架,结果她却偷偷跑进来偷听。这个小偷!”
裴飞烟大窘,一时之间脸上火辣辣的发烧,头皮阵阵发麻,愣是说不出半个字来。
双胞胎看着她的眼睛,得意地说:“怎么样?好看吗?”
两个一模一样的稚嫩声音充满恶意地问这种问题,明明外面艳阳高照,裴飞烟偏偏觉得浑身阵阵发冷。她动了动发麻的指尖是,沙哑着开口:“你们在说什么,我不明白啊?”
“你明白的!”双胞胎的第一个看着她,满眼恶意,“你偷听到什么?”
另一个说:“妈妈,你相信她还是相信我们?我们可是有两个人哦!”
“这……”裴飞烟惊惶失措,扭头看向东太后。东太后脸色已经黑沉沉地成了锅底。
屋子里的气氛死一样安静,双胞胎忽地开心笑起来,拍着手掌说:“妈咪的客人是窥视狂!妈咪的客人是窥视狂!哦也也!”
她们留下串串银铃般的笑声跑掉了,那天使般的笑声和歹毒刻薄的话语对比强烈得令人毛骨悚然。裴飞烟的拳头握紧又放下,放下又握紧,根本没办法自圆其说。
东太后更加神态僵硬,她沉默了几秒钟,说:“裴小姐,你走吧。”
“马龙太太,我……”
“你快走吧!”
裴飞烟狼狈地拿起手袋,深深鞠躬:“那我先告辞了!”
东太后侧过身,没有理睬她。
她的心口急促起伏,气得要命。
……
次日一早,yan公司就收到东太后发来的中止一切合作的商务函。
“怎么回事?!好好的合作怎么好端端的泡汤了?!”代理主管徐天阳瞪着那份传真,右手不自觉用力,啪叽一声捏爆了正在喝的早餐豆浆。
潦潦草草地擦干净手,徐天阳举着商务函大呼小叫地冲进裴飞烟办公室:“太太!老板娘!大事不好啦!”
裴飞烟看到商务函,心里也咯噔一下!
第一反应就是找付战寒问问如何解决,后来想起这里是自己的公司,得学着独立起来。她定了定神,看见徐天阳白老鼠似的在办公室里打转转,边转还边念叨:“不好了不好了要被杀要被杀……”
焦灼得脸都变了形,她郁闷地叫住他:“你转什么转!这里到底怎么回事,你搞清楚没有?”
徐天阳愁眉苦脸地摊手:“我不知道。我们没招谁没惹谁的啊!”
裴飞烟于是明白了,一定是因为昨天发生的事……
自己无意中触犯了东太后的隐私,没想到她居然如此公私不分,竟然做出这种一拍两散的事情来……
裴飞烟皱着眉头:这可难办了。
“你先出去吧,我一个人冷静冷静。”她沉思着,这件事恐怕真的要请教付战寒了,挥挥手让徐天阳先走。徐天阳见她一脸淡定,直觉认为她知道点儿什么,也不多问,乖乖地放下商务函就往外走。
走了两步,裴飞烟叫住他,好奇地问:“你刚才一直念叨要被杀,会被谁杀啊?”
徐天阳立马要哭出来了:“艾米啊!她休假的时候我们把东太后的合作搞黄了!她回来还不杀了我!!”
看样子徐天阳还是挺忌讳艾米的。
裴飞烟听了觉得好笑,捂着嘴巴抖了好一会儿肩膀才重新回复淡定:“原来是这样。没关系啦,反正她又不能真的杀了你,最多被她虐虐来赔罪呗。对了,你倒是提醒了我,等会儿给艾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