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地帷巨兽2019-05-25植物生长有声音吗?
我以前认为是没有的。植物的生长週期远远大于人类的反应週期。他们在某时某刻发生了什么变化,我们也难以靠自己得知,需要藉助仪器来分析可是,为什么,为什么,迴荡在脑海裡的这个声音,是如此的真实……我呼的一声坐起,冷汗一滴一滴的顺着脸颊流下昨晚的噩梦实在是太诡异了。自己的大脑彷佛变成了一个花盆,体内的养分则化为土壤,养育着各种各样神奇的植物,难以言喻的声音此起彼伏,但自己却清楚的知道那代表着什么:有种子破土而出的声音;有发芽抽条的声音;有花儿绽放的声音;甚至还有果实落地的声音。许多需要一年四季才能完成的生命週期,在一夜之间循环往复,这对于我一个普通人类在二十年来养成的时间观念,着实是过难的考验。我甚至快要迷失了自我,混淆了自身与植物的界线。不如说,直到现在,我的大脑依然浑浑噩噩的。
对了,脑子不太好使的时候就先从最基本的信息开始理起吧。我叫律冠,出生在一个中产之家,并且今年大学刚刚毕业。要说的话,我的智力应该是比正常人要高出些许的,然而由于懒癌和思维过于跳脱发散等原因,我始终没法太专注于一样事务——比如学习,因此也没有考上什么很好的大学。
我在大学期间有一个关係很不错的女性朋友。我对她有些意思,我能感觉到她也是用着特殊的眼光看着我的。但是这是否是男女间的喜欢我着实不敢确定,毕竟着名的三大错觉,都是前人用血的教训告诉我们的嘛。而且我有一种直觉——假如我告白,一定会被拒绝的。我的直觉一向准到不科学,于是乎到毕业我也没能告白毕业后,为了早日从这段无果的感情中走出,我同意了父母安排的相亲,和一个女子见面了哎~女子?我昨天应该是跟她见了面来着,可是见了面以后的记忆为何却模模煳煳?就像是喝醉了酒一般,回忆彷佛铺上了b站的暗牧,还凝结着一层厚厚的马赛克,连女子的相貌体型都无法想起。我再想想……我依稀记得我和她提到了“结婚”等危险的字眼……她很高兴的给了我一个戒指……等等,戒指到底,我为什么会提到结婚?初次相亲不该是确立第一印象的么?我也不是操之过急的男人啊?我竭尽全力的将意识在大脑皮层内反复扫描,试图找出更多的线索……似乎断断续续的看见一颗陨石落在我附近,我无力的躺在地上,听见那个女人的声音说到“你的身上有着他的气息,我还以为是新的化身呢,没想到真的是个脆弱的人类”“不过这样也罢,你这人也挺有趣的”“那么,你是会破茧成蝶呢我很期待呢”。
再往后的记忆就如同断片了一般,彻底的消失了,之后便是我在家裡床上醒来的事。
我迅速的掀开被子,看向自己的躯干——光滑无比,没有任何手术的痕迹,身体也并不痛苦,完全不像被陨石落地的冲击波打中过的样子。没有缺失感,基本上排除了我被摘走器官的可能性,也不像是体内植入了什么,那个女人应该不是什么?等等,她送我的这个戒指会不会也有什么名堂不是没可能,先脱下来吧……想起那个梦的内容,我摸了摸头髮,触感很正常,没有变成植物……果然梦只是梦么?我自嘲的笑了笑,向卫生间走去,打算照照镜子,看看脸上有没有被干什么。也许对方只是个身上带了些lsd的中二病,刻意给我製造幻觉来玩我呢,饱受国产鬼片洗礼的我绝不会轻易上当!说起来,如果是出于恶作剧的目的,别是在我脸上画了个乌龟在让我走回家吧?对了,照完镜子以后还得搜搜钱包……当我把手放在卫生间门口把手上时,我的直觉警钟突然前所未有的响彻起来。如果说我小时候在公园裡遇上有人带刀砍人时,嚮起的是警车一般的程度,那么这次简直就是九一八防空警报般的躁动。大到让我怀疑,是不是我的厕所裡面塞满了密密麻麻的八国联军,等我一开门就要把我打成蚂蜂窝这还想啥?赶紧撤吧。我活这么大,直觉预警还没错过几次呢!狗命要紧!这时候,我的双腿却突然彷佛定住了一般,大脑如中重锤,发自灵魂的剧痛让我丧失了理智,手足像癫痫病人一样难以制御,挥舞之下门竟不慎被打开了接下来我看到了一团彷佛拥有生命般的光彩,从我的厕所的水龙头中鑽了出来,它辐射着无数种颜色的光,让封闭的厕所像是迪厅一般炫彩乱舞。它浑身散发着臭氧一般的味道,向着我扑来。我的眼睛彷佛接触到刺激性毒气一般痛苦不已,身体也彷佛向着并非人类的“某种东西”异变着……。
此时,我感觉我的身体中彷佛涌出一股难以想象的力量,彷佛要将我的身体撕碎。我唰的一下睁开眼睛,透过镜子,看到了我毕生难忘的景象——镜子中倒映出的并非是我,而是一个十角七头的巨兽,巨兽的身躯如同无垠的大地,伸展开来彷佛可以触及世界的尽头;巨兽的头颅彷佛擎天之柱,完全抬起足以遮天蔽日。巨兽的毛髮彷佛无数种不同的植物,在那十角之上,则带着十顶冠冕。每个冠冕彷佛有着不同的象征意义,有的有着青绿色的色泽和草原般的纹路,有墨绿色的乔木冠冕,有蓝绿色的藻类冠冕,有碧绿色的灌木冠冕……虽然我是无神论者,但也不由得感歎,这巨兽的样子看起来竟是如此的亵渎神灵,亦或者它本身即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