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你也真是,你怎么能随随便便找个女孩子就让跟哥结婚呢?你知道我哥的心思,他……”
容浅伸出去的手顿住。
历夫人叱责:“你懂什么?莫尊今年都多大了?碰了人家女孩儿就得要负责,如果不打算负责当初又何苦去糟蹋了人家姑娘?”
“噢,照您这么说跟人约会拍拖了,就得娶人家,那男人一生得要娶多少个老婆啊?”
“嗷——”莫律话音刚落,历夫人就不客气的出手在他头上狠拍一下。
莫律叫道:“妈,我都二十好几了,您下手留点儿情啊。”
历夫人没好气道:“毛头小子一个,留什么情?你以后找女朋友跟人家谈就好好的谈,人这一生心容量小的很,只足够爱一个人!你要是敢给我找一些不三不四的回来,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里面的相处活跃而欢乐,容浅不是有意要偷听,可当她刚准备敲门时,那道男声撤去了不正经,隐晦地说道。
“妈,我知道您是为了我哥好,可你又不是不知道哥这些年都在等悦琪,他们当年的爱情那么轰轰烈烈,哥这几年更是没找过一个女朋友,都说明了什么?”
提到了悦琪,历夫人褪去往日温和:“阿律,你还小,你什么都不懂,婚姻并不一定得靠情啊爱的才能幸福。”
“我不觉得您随随便便塞个女孩儿给我哥,让他们结婚这就是为了我哥好?你知道我哥的心思,还把人好好的姑娘送到他身边,这不是耽搁人家吗?”莫律道:“你这是强行把两人凑在一起,只会害了人家姑娘。是,整个南江排着队要嫁给我哥的人比比皆是,可是妈,您难道就没有想过跟自己不喜欢的人在一起能幸福吗?若是我哥真的想要应付你们,大可以早早的自己寻个人就把婚事给办了,何苦等三年、甚至更久?”
容浅抬起头,明明隔着一道门,她却仿佛能看到包厢里的情景。
莫律的话,无异于平地一道惊雷在她脑中炸响。
从监狱里出来,碰到莫尊,她只以为他和林悦琪分手了,所以才会那么邪肆不羁……
对于他们这些贵胄,换女人如同换衣服,莫尊看上她也许只是一时的兴趣,赵牟炀爸爸被关进派出所,他就提明了要求,陪他睡一晚,他自会让人放了她的爸爸!
那时的莫尊,靠在车头指尖夹着烟,截去她的路,声音如在黑夜之中神秘莫测,将那镶嵌了鎏金的名片递到她面前:“想清楚了,给我打电话,我这个人的耐心可不是很好。”
她不接,反倒激起了他的征服欲,他起身到她面前,直接将那张名片塞进她的内衣胸中,嘴上扬着势在必得的笑容,驱车离去。
她又惊又怒,却无可奈何……出狱后她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招惹上这个危险伴随着黑暗的男人的?他带着强势的霸道席卷而来,她接应不暇,遂隐隐猜测,他跟林悦琪是那么要好的一对儿情侣,曾经,所有人都觉得没有比他更宠爱林悦琪这个女朋友的男人了……只是为何,他们会分手?
三年后他会放荡轻狂,为什么还把目光打在她的身上?
想不通的事儿,她只以为是两人分了,莫尊寻求刺激疯狂……没想到此时此刻从莫律的嘴里才知道,他原来一直等着林悦琪!
容浅后退一步,脊背缓慢的靠在墙壁上,莫尊那样的人物竟会为一个女人等这么多年,那一定是爱到很深很深了。
只是对她……寂寞中的排解?刺激地玩玩?
尽管她努力以一种置身事外的态度来面对整件事,可心底翻腾混搅在一起的疼痛,又那么的明显,紧接着连喉咙都涌出无限苦涩。
林悦琪,曾少年时光令她既羡慕又嫉妒的女孩儿……
能得到莫尊的爱,她一定是最幸福的女人!
那边服务员用小车推着点好的菜送来,容浅快速收敛起情绪,她轻吁了口气,才直起身抬手敲响房门。
包厢里历夫人的开导声还在继续,听到房门敲响,紧接着容浅推门进来。
历夫人声音顿了顿,撇下他们正在谈论的话题,历夫人微笑着给容浅介绍:“浅浅,过来给你介绍,这就是莫律。”
历夫人瞪了眼莫律,嘱咐道:“阿律,这是容浅,以后就是你嫂子了,放尊重点。”
容浅走到座位前才看清对面男子的面貌,他不似莫尊给人强大慑人的气势感,他是倜傥飒爽的,像一抹阳光,却又带着不易亲近的隐隐疏离。
他跟莫尊完全是两个顶端的人物,爽朗清举,姿容帅气。左耳那枚蓝色耳钉更添一股呆萌的隽秀感,容浅想到他跟历夫人通话时,历夫人的口气,再看看他的衣服,果然一身风尘仆仆,大概是从远方刚刚回来。
容浅坐了下来,微笑着对莫律轻轻颌首。
她打量莫律的同时,莫律也在同样注视着她,两人都不认识,这是第一次见面,不过从蓝巧儿那里莫律或多或少听到了些关于容浅的传闻。
见到真人,他很难想像这一柔柔弱弱的姑娘竟会是杀人犯,还坐过牢?
容浅没有化妆,一头乌黑的发披散着,衬得鹅蛋脸很有一种自然美的圆润感,明眸善睐,唇红齿白。她的身上就穿着白色衬衣,米色短裙,简约清爽的装扮,普普通通地跟个大学生似得——
这样的容浅,还真跟莫律记忆里想象中的不太一样,他不由得多看几眼。
桌底下腿突然被人给踢了下,莫律转头,历夫人没好气的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