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黛笑脸一垮:“这才几日没见,娘亲哪里看得出胖瘦的?”
豫安瞪她一眼,不打算同她多说,将目光放在了堂下的荀钰身上:“我没有看错,荀公子是宓阳的良人,你将宓阳照顾得很好,她同你很亲近。”
荀钰垂首:“这是做丈夫的本分,母亲谬赞了。”
岑黛张了张唇,本想辩解说自己这些日子其实也有很用心地去完成自己的职责,谁晓得豫安这个亲娘看都不看自己一眼,只顾着同荀钰说话。
先是问及岑黛在府中是否捣了乱犯了错,以及她平素在荀府里都在做什么。荀钰都一一地发了,姿态摆得很谦恭。
岑黛觉着纳闷,这些东西本可以直接来问她这个亲闺女,偏豫安一定要去问荀钰。
豫安没多问及夫妻私事,后面又提到了他在朝堂中的辛苦,谈及朝中最近有些忙碌,温声嘱咐他可多同璟帝交流议事。
她是后宅女眷,本不应当谈及这外面的事宜。但现今的长公主府中并无男主人,豫安一人承担两职,倒还说得过去。
总归豫安长公主的特殊性,在京中早已是人尽皆知了。她固然是女流,但同时也是璟帝身边的血亲心腹。璟帝都允许了她掌握权力,剩下的一群人,可不敢对璟帝的心腹多置喙什么。
荀钰听得认真,也谈及了朝中的局势,没多瞒着与杨承君的争锋。
豫安毫不掩饰地打量着他面上的表情,叫他坦坦荡荡地由着自己打量,心中也只轻叹了一声,对这同门三人之间的关系愈发头疼。
同荀钰说完了这些,豫安也有些疲累,端了茶盏抿了一口,笑着吩咐张妈妈领着荀钰去栖梧园坐坐,叫他去看看岑黛以前住过的地方。只将岑黛留了下来,母女两人有体己话要说。
目送荀钰离开,岑黛再坐不住了,提了裙摆就上前,趴在豫安的膝盖上,娇娇喊着:“宓阳可想娘亲了。”
豫安睨着她:“都是荀家的夫人了,能不能有个正形儿?还拿着这些话同娘亲撒娇,知不知羞?”
岑黛哪里听不出母亲这是在调笑,撅了嘴:“再怎么样,宓阳也是母亲的孩子,怎么就不能撒娇了。”
豫安揉了揉她的头发,温声:“娘也不同你说这些酸话了,说正经的。你在荀府过得如何?”
岑黛道:“母亲将将不是问过了师兄么?他可没藏着掖着什么,说的都是实话。婆母待宓阳很好,府中的亲眷各个也很和善,荀家小辈也十分懂事,宓阳在荀府过得很好。”
豫安又问:“听荀钰说大夫人正带着你掌家,怎么,可还适应么?”
岑黛抿了抿唇:“一切都还好,不懂的东西宓阳正在学。”
豫安蹙眉:“不许报喜不报忧,老实说出来。”
岑黛嘟囔着:“真没什么,就是手段太生涩了些。”
她将账册的事说了出来。豫安听了,心下也怜惜她的无措:“但是为娘忘了同你说这些世家大族间的规矩了,失策。不过就凭荀家那人脉的复杂程度,为娘也提前教不了你什么。”
岑黛笑眯眯地:“真不是什么大事儿,婆母很好,现下在用心教我做账。宓阳会把事情处理好的,母亲别忧心了。”
豫安弯了弯唇角,柔声:“小姑娘别累着自己就是。”
对岑黛在荀家的处境稍稍放心,豫安不免开始问及小两口的私事:“你们夫妻两个,行房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