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来找人,我当然也能来找人,但是都找人,流露出来的意思似乎就有些不太一样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光线昏暗的缘故,陈北雁总觉得路小璐的眼神里流露出一丝丝的鄙夷。
不过这在他看来,其实是完全可以忽略的,毕竟,他自己看路小璐其实也有些别扭,既然他能看人家别扭,当然也不能禁止别人对他有意见——尽管他并不知道路小璐对他有什么意见。
“这样啊。”
路小璐的眼睛里写满了“早知道就是这样”,轻轻的笑了笑,对陈北雁说:“那你先忙你的吧,我先等一会儿再说。”
陈北雁点点头,很认真的看了路小璐一眼,说:“有事打电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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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梯里的光线忽明忽暗,给人的感觉很不安定。
陈北雁的心情也有点忽高忽低,有点举棋不定的样子。
他是因为路小璐有点举棋不定,刚刚在山水宾馆的大厅里看到她,意外之余发现她的脸色有些很不好看,尤其双眉之间,隐隐有些发黑。
这如果是被看相的人说,路小璐这就是印堂发黑,必有灾祸,但落在陈北雁的眼里,却是一种病态,而且病得不轻。
他完全可以断定,现在的路小璐如果再遭遇一点窝心的事情,或者是着急上火的事情,百分之百的就会爆发一些病症。
他固然不喜欢这个人,但终究是认识的,总觉得如果不管她的事,有点过意不去。
“算了,可能也不急在一时。”
电梯抵达十九层,陈北雁走出门去的时候,心里总算是暂时做出了决断,自己这边还一堆乱七八糟的事没彻底搞明白,哪来的心情去管别人的闲事?
找楼层服务员问了“1919”房间的方位,陈北雁举步走出去的时候,心里想着先要搞清楚路照青为什么会插手韩云婷被撞的事情再说。
1919房间是一个大套房,除了一个正儿八经的客厅之外,还有三个卧房,整个套房里的陈设有些古旧,连电视机柜上的电视,也还是很古老的那种大台式机。
这样的一些陈设,要说好处,也不是没有,至少很坚实。
陈北雁敲门进去之后,就发现路照青一脸青肿的斜靠在木头茶几上,而木头茶几像是被撞得脱离了原位,却没有半点松散的迹象。
“陈……陈北雁!”
看清了进门来的人,路照青喉咙里发出一声闷吼,也不知道是因为愤怒,还是因为恐惧,这声音听着十分沙哑。
将他围在茶几旁边的是豆虫和傻彪,傻彪一巴掌抽他嘴上,骂道:“陈先生的名字是你随便叫的?!”
这一巴掌有点狠,抽得路照青嘴里一大口血水飚出来,其间似乎还夹着一颗大门牙。
路照青把茶几撞得又朝旁边滑了滑,他的右肋这一下磕的也有点狠,以至于他只能哀怨的看着陈北雁,想要说话,却是说不出口。
豆虫陪着笑脸,来到陈北雁身边,说道:“陈先生,这小子是个软蛋,跟赵国强一个德行,什么都交代了。”
陈北雁点点头,有些好奇的扫视了一下大客厅,问:“他不还带一个女的吗?人呢?”
豆虫的脸上立刻浮现出一种很猥琐的表情,朝着旁边一个小卧室努努嘴,说:“里边干着呢。”
陈北雁的眉头一下皱了起来,说:“胡闹了吧,当初把她弄来,是因为她一直跟着路照青,我想带她过来吓唬吓唬,出去少说话,也就算了。怎么还把人家给办了?谁干的?”
“余军,就原来喜欢张英乙张小姐那个二货。”
豆虫嘿嘿笑着说:“这小子行,进去半小时了,那女的也叫了半小时。”
陈北雁翻了翻白眼,三两步走到那个小卧室的门口,果然听到里面传出于宪娟一声声的呻。吟。
只不过,这声有点古怪,不太像是痛苦,反倒像是很享受。
这不对啊,被强。奸了,还能叫的这么享受?
注意到卧室的门气势根本没关,露着一条小缝,陈北雁凑上前去,朝着里面看了看,首先就看见一张两米宽的大床。
于宪娟被扒了一个精光,身上连根布丝也看不见,此时此刻,她仰躺在床边,而余军光着屁股,抱着她的两根腿,前冲后退的十分起劲。
看于宪娟的表情,跟那一声声的呻。吟很搭配,不像是装的,倒像是真的很享受的样子。
向后退了几步,陈北雁一脸不解的问豆虫:“肿么个情况?日久生情?”
傻彪在那边朝着陈北雁翘起大拇指,说:“陈先生真神了,一猜就准。”
陈北雁很无语,傻彪这家伙开什么玩笑,日久生情这种事,总是着落在一个“久”字上,从把于宪娟带到车上,到现在总共能有一个多小时的时候,她就能跟余军日久生情?
也太扯了!
“陈先生,还真是这么回事。”
豆虫也嫌傻彪解释的不清楚,,重新给陈北雁解释说:“这也是巧了,当初去烧烤店那边拉人的时候,余军不也在车上吗?不过他没在后边,他在前边副驾驶座上。那个小娘们一路挺老实,到了这里之后看见余军就炸毛了,张嘴就喊老公……”
老公这称呼可没随便喊的,哪怕你长得的确是不怎么难看,随随便便逮着个人喊老公,也很容易被人误会是神经病。
当时于宪娟一声老公喊出口,把一屋子人喊得都有点懵。
包括余军,看着于宪娟都有点懵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