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北雁静静的站在花店的门口,却没有进门。
冯瑛隐约听到了他的脚步声,热情的问了一句:“您好,请问您需要点什么?”
“是我。”
陈北雁淡淡说道:“你先进屋。”
“少爷?”
冯瑛很快反应过来,现在跟她说话的居然是陈北雁,越发热情的说道:“快里面坐,地方小,你别嫌弃。”
“没事,我不进去,你自己先进去。”
陈北雁催促道:“我不喊你,你别出来。”
冯瑛不明就里,疑惑的问道:“少爷……”
“别废话!”
陈北雁很不耐烦的说了一句,眉头已经皱了起来。
冯瑛眼神不好,却也能听出陈北雁言辞之中的焦躁之意,下意识的选择了顺从。
换了是别人,她断然不会这么听话,但既然对方是陈北雁,她还是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听从。
陈北雁,在她和薛宝豺的心目之中,是值得一辈子听命于他的人。
只是,她不明白,陈北雁为什么要让她进店,还不要随便出来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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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陈北雁自己也不清楚究竟为什么会要冯瑛这么做。
刚刚在便宜居的餐桌上坐着,他曾经触摸过那一支玫瑰的手指忽然一木,眼前莫名其妙的闪现出奇怪的一幕:一辆摩托车一个紧急刹车,车上的车手从摩托车的后座旁挺起一杆喷枪,朝着花店的方向一阵扫射。
这一幕的奇怪之处在于,根本陈北雁根本就不曾见过类似的场景。
最最奇怪的是,陈北雁看得很清楚,被喷枪扫射的花店就是斜对面属于薛宝豺和冯瑛的这家花店。
脑海之中闪现过片刻的犹豫之后,陈北雁就感觉自己的心中有着一股燥意,难以遏制。
就仿佛有些事就要发生,而他本就应在在这件事旁边一样。
他随心来到花店门口,刚刚把冯瑛赶回去,忽然就听到一阵摩托车发动机轰鸣的声音。
橡胶轮胎和地面的急速摩擦,让一辆摩托车准确无误的停在了他的身边。
陈北雁转身,恰恰看到车上的车手弯腰去抓车后座旁边挂着的喷枪。
没有任何犹豫,陈北雁一拳扫在车手的头盔玻璃罩上。
咔嚓一声,玻璃罩毫不意外的碎裂,飞溅出去的玻璃碴子将车手的脸划伤。
“啊!”
刚刚抓了喷枪在手的车手,何曾想到只能看到一个背影的这人会忽然发难,仓皇之间,他甩手弃开喷枪,伸手来摘头盔。
但一只手早早的将他的头盔头顶按住,另有一只手将他弃开的喷枪抄在手里,对准了他流血的脸。
车手一下傻住了。
依靠着隐藏在心底最深处,恨不能永远都不要想起的记忆,让他把眼前的陈北雁跟某个夜晚某个小巷子里抽烟的某人联系在一起。
“喷漆这种事很小儿科,不是吗?”
陈北雁盯视着这人的眼睛,问道:“不过好像有吞漆自杀的说法,也就是说,如果喂你喝一罐子漆,你可能晚上就不能回家找你妈了。”
“你……你想干什么?”
车手哆哆嗦嗦的说道:“我只是路过,我什么……什么都没做……”
“你什么都没做没关系。”
陈北雁笑了笑,看了看喷枪的开关,再一次将喷枪的口对准了车手的嘴巴:“我可以做点什么?”
车手封在头盔里的脸上满是汗珠,和被玻璃碴子划破的伤口中流出的血液混合在一起,看着十分凄惨。
他使劲吞咽一口唾沫,艰难的说道:“哥我错了,我……”
“错在哪里?”
陈北雁手臂向前一伸,盆腔口直接顶在了这人的脸上,厉声说道:“谁让你来的?”
车手脸上的肌肉一抖,恐惧的说道:“军……余军……”
“余军?”
陈北雁不由得一怔。
他对余军最早的记忆是在丹天世界,作为张英乙的前任男朋友,余军曾经和陈北雁之间发生过很直接的冲突,但是在随后,因为喜子哥的弹压也好,因为余军自己的恐惧也好,最终还是选择了臣服于陈北雁。
回到第一世界,陈北雁在薛宝豺和冯瑛被追打的那天晚上曾经见过余军,并且亲眼看着薛宝豺一手掰断了余军的胳膊。
毕竟是两个世界之中的人,陈北雁不怎么想和余军之间再有任何瓜葛,所以也没当回事。
现在听到这个名字,他心思如电,自然明白,是余军那天晚上在薛宝豺手里吃了大亏,终究还是不死心。
硬碰硬的报复余军不敢,所以这才派了人过来喷漆泄愤。
这就有点比较的下三滥了,陈北雁皱皱眉头,看看恐惧不安的车手,拿喷枪口敲敲他的脑袋说道:“你回去告诉余军,这个地方的安全以后由余军负责。这里哪怕门上被人泼了一盆水,我都找余军是问。”
车手哆哆嗦嗦的点点头,又问:“哥,军哥要问,您……您怎么称呼?”
“今天我会去找他的,你让他洗干净脖子等着我。”
陈北雁反手将喷枪插在摩托车后车座上,不耐烦的摆摆手,说:“滚吧!”
车手不敢怠慢,踩下油门,一溜烟的跑走了。
陈北雁看着摩托车在一个路口处紧急拐弯,差点没摔倒的背影,长长的吐出一口气来,走到花店门口,敲了敲门,说:“冯瑛,没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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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冯瑛的花店没事了,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