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什么时代，这样的爱情，都足够惊天动地。
“你妈妈的选择，相信你已经猜到了。”
陈老轻轻笑了笑，说道：“陈家当初也算是为了自保，最终还是把你妈妈逐出家门，而她同时也成为南山道门乃至整个修行界的追杀对象。他们两个人就此离开了京华，而因为他们两个人的关系，缠绕在陈家周围的所有纷争和麻烦，也在一定程度上得到了缓解。”
“时隔将近二十年，要我平心静气的说，我非常不舍的自己的小女儿浪迹天涯，就这样只身一人，陪伴在你爸爸的身边，离开家族的呵护，置身险地。但是……”
陈老顿了一下，又说：“如果事情发生在现在，或者是再一次上演，我相信我一定还会再一次将你妈妈逐出家门。”
陈家这个家族的根基是陈老不假，但是一旦在一定历史推动之下，成为一个家族，并且成为京华本地的一股强势力量的时候，陈老一个人就不可能独立代表整个陈家。
陈老的心中，不单单要考虑自己的处境和安危，更要考虑整个家族的长治久安，乃至于对于华夏的整体影响。
在这样的一种情况下，已经知道陈北雁父母某些历史关系的他，而且他们两个的爱情已经在京华很多家族之中引发的麻烦尚未解决，陈老不得不做出那种让陈方方伤心，也自己痛心的决定。
“后来的事情，我不是特别清楚，但是隐隐知道，修行者们追杀你爸妈到了河东省，曾经在蓝岛县附近展开过一次极其惨烈的对决。”
陈老最后说道：“再然后，你爸爸的消息彻底消失在这个时代，而你妈妈远走海外，开始着手创建她的雾晨财团。”
前尘旧事，似乎仅止于此，但是陈北雁知道，陈老所知不过冰山一角。
而在这一系列的往事之中，亦不知隐藏了多少血泪情仇。
“我爸爸究竟是谁？”
良久良久之后，陈北雁终于从自己的各种思绪之中摆脱出来，轻轻抬眼，望着陈老澄净的眸子，慢慢说道：“为人子，不知其父，终究是我现在最大的遗憾，我不想就这样糊里糊涂的活下去。”
“……”
陈老稍稍沉吟，慢慢说道：“北雁，我的情况，你比任何人都了解，所以我也很清楚，我的这条老命，在很大程度上掌握在你的手里。你问其他的问题，我都可以告诉你，但是你爸爸的身份，我不能说。”
“我唯一可以告诉你的是，就事论事，导致你孤苦伶仃十几年的罪魁祸首，可以算我一个，是我导致了后续很多麻烦事的发生，这一点，我承认，我也愿意承担一切后果。”
陈老近乎于一字一顿的说道：“所以，在现在这个情况下，哪怕是你直接杀掉我，我也无怨无悔。而且我可以告诉你的是，基于你以会诊专家组成员的身份走进这个病房，我还可以保证，就算你把我杀掉之后，也不需要承担任何责任。”
陈北雁心中一跳，下意识的瞟了陈老一眼，问道：“杀掉你？”
陈老缓缓闭上双眼，说道：“在我看来，你爸爸是一个混蛋，是一个叛徒，是一个逆贼！所以，哪怕是到了现在，我一样不会允许他成为我的女婿。”
“杀我，是给爸妈报仇，是给你自己报仇。”
陈老说道：“我无怨无悔。”
陈北雁看着陈老，心中起伏不定，难以名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