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人之初,很多人想到的下一个词当然就是“性本善”。
但是,如果我们把句号划在“人之初”之后,就变成一个有些具象的说法:最初的人。
最初的人是什么样子的?
这个问题有点让人无法作答,如果时光不能倒流,或许这个问题很难找到答案。
从进化论的角度说,最初的人就是一只刚刚站直身子褪掉身上毛发的南方古猿,但从造人说的角度来看呢?
“世界上所有的发明创造,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在创造的过程之中,尽管我们知道一个大致的模样,但是我们并不确定在实际的创造过程中,还会做出什么样的修正或者修改。”
林默说:“所以,造人的过程就像是我们创造其他事物一样,也经过了很多次的修改。”
神或许认为,人应该有妈一样的奔跑速度,躲避天敌或者传送信息,所以造出来的人拥有着一双马蹄,脚或许也会很大。
神或许认为,人类只有拥有足够多的器官,才能在险恶的幻境之中更好的生存,所以造出来的人,有的有三个头,有的有三个眼,甚至还有的人有三张脸。
神或许认为,人应该像鱼一样在水里生活,所以有的人拥有着人的头颅鱼的身子。
神或许认为,人应该像鸟一样在天空中飞向,所以有的人就被插上了翅膀。
神或许不知道怎么想的,造出来的人或者没有肠道,或者只有一只眼睛,或者没有手臂,或者只有一手一足,或者像是《天书奇谭》之中的蛋生一样,由蛋而生。
创造出这样的人类,当然就涉及到各种基因组合和改造的问题,但是这样的组合和改造,未必就是稳定的,有些基因甚至还可能退化变异。
在这样的情况下,基因最为稳定,形象上也有可能最符合神所希望的模样的现代人,逐渐繁衍生息,而像是那些奇形怪状的人类,要么湮没在了历史之中,要么偶有发现,被视为怪物打死,仅仅留下怪异的传说。
《山海经》之中记载的这些类人生物,不管外貌多么的奇怪,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它们都拥有智慧,甚至还有类似我们的社会生活。
“《山海经》记载的是一个人种混乱的年代,是人之初的年代。”
林默说:“我们人类从那个时代走过,最终才固化成为现在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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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代古墓之中那一副女娲造人的画作的图像在沙发之上消失掉了,取而代之的则是一个五彩斑斓的生物世界。
各式各样奇形怪状的小生物在影像之中交替出现,陈北雁看着它们,很容易的就能判定,他们都是他跟着林默曾经去过的那些房间之中圈养着的生物。
“我们不可能去再现一个人之初的场景,但是我们可以尝试着创造一个生物之初的格局。”
林默介绍说:“这个秘密研究所,有相当大的一部分职能就是试验一下,各种各样的生物基因组合之后,会呈现什么样的多样性,然后这种多样性又有多少能够固化在基因之中,代代相传。”
“这种试验,从实用的角度来看,是毫无意义的,但是我们很愿意从中感受到,创造某一个合成物种的感觉,然后希望从这种感觉之中找到神造人的可能的心态。”
林默默默的将嘴角的半截烟重新点燃,说道:“因为,我们必须要搞清楚一个很关键的问题——神,为什么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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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研究会,耗费极大的人力物力,无时无刻都在尝试着各种各样的在外界看来永远蒙着神秘面纱的试验,为的就是探寻生命的秘密。
生命研究会之名,实至名归。
然则就像他们为了探寻生命之奥秘,才做了这一切一样,不管是谁,都相信神造人,肯定也是出于某种目的。
这个目的,隐藏在人类已经被湮没的历史之中,失去原来面目的神话之中,生命研究会,希望能够让这个目的重见光明。
“搞清楚这个目的有意义吗?”
沉默了很久很久之后,陈北雁终于开口问道:“即使没有这个目的的真相摆在眼前,人类也已经繁衍生息了很多年,甚至无数年。我们在现在纠结这个问题,对我们又有什么用?”
“几年前,当我开始接触这个研究的时候,其实我也问过这样的一个问题。”
林默笑笑,说道:“表面上看,好像的确是这个样子,无数年来,我们人类一直都不知道被制造出来的目的,也一样出生、成长、老去,我们的生活并没有什么不同,也或许我们知道了这个目的之后,生活的反而不如现在更自在。”
“但是,我的引路人当时给我举了一个例子,我就明白了。”
林默稍稍想了想,又说:“他给我举的那个例子,我想给你说未必合适,但我可以用另外一个说法。”
说着这话,他摊开手掌,让陈北雁看到了他掌心之中的打火机。
“打火机是人类制造出来的,人类制造它,是为了点火。打火机的构造很简单,除了外壳和打火装置之外,最主要的一点就是小油盒。”
林默这种讲解听上去很无趣,但是接下来的说法却似乎有点意思:“一般来说,像是这种一次性的打火机,我们或者耗尽了小油盒之中的机油,或者将火石消耗完毕之后,就会抛弃。人抛弃它,没有任何的心理负担,因为这只是一个毫无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