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完了!”熊倜叫苦不迭:“老和尚发疯比真疯子还厉害。”他不愿束手就擒,掌心暗运内力,势要在接近苦大师时给他一个雷霆一击,心道:“这枯瘦老头要是被我偷袭死也怨不得我,总归老子不想死,总不能眼睁睁看他害我。”
哪知熊倜人离苦大师尚有五尺距离,苦大师便大喝一声:“阳极拂穴手!”
他伸指凌空虚点,熊倜感觉苦大师手指点处,空气似乎凝成了一个个气旋尖锥,霸道地钻入自己数个穴道,随后双手双脚再不听自己使唤,已然失去了反抗之力。
熊倜张嘴想骂又骂不出来,他身体落地的一刻,苦大师便已到他面前,而后毫不犹豫,双手印在熊倜左右胸膛上,把多余的阴阳二气迅速度到他身体中。
熊倜心脉有强横真气做护盾,并没有被掌力震伤,但是由于阴阳二气同时入体,身体上的痛苦倍于当日在大风堂中火毒入体的时刻,眨眼间熊倜便要疼晕过去。他知道这一晕恐怕再不能醒来,勉强守住灵台清明,调运真气护住周身。
但阴阳二气如跗骨之蛆一般,狠狠地冲击着他的真气屏障,熊倜的真气浑厚,阴阳二气也源源不断,一时间陷入了短暂的平衡。
这般僵持了一炷香的时分,熊倜猛然想起那日荒庙之中的乱斗,自己凭借王府二老的天罡掌地煞掌反而修炼了迷踪千幻,此时的境遇虽然比当时更为难受,但自己内力也远胜当初,若能驱使阳气暖益周身,阴气聚积涌泉,便可通过迷踪千幻的修炼法门来将其消耗掉。
熊倜依法行之,并不和阴阳之气正面交锋,而是用真气形成一条通道,引着体内的阳气四散,阴气流向涌泉。
等他见到阴阳二气如他所料般听他驱使,不由得大喜过望,默默用出迷踪千幻的修炼法诀。
迷踪千幻,一层难胜一层,一层比一层需要的阳气更多,需要的寒物也越高级。
熊倜已然练至最后的第四层,而他体内火毒在荒庙中就消耗干净,是以进入四层中期便再难寸进,始终难入大成,此时这纯正的阴阳二气比之寒物和火毒效果又好了数倍,熊倜得了契机,拼命吸收起来。
又过了半个时辰,苦大师脸上灰色消失,变回了正常的神采,口中默念“阿弥陀佛,罪过,罪过”便要撤掌起身,不料双掌却似乎反被熊倜粘住,苦大师连撤三次而不得,阴阳二气兀自不断朝熊倜体内涌去,一时间大惊失色,赶忙运内劲来抵抗这股吸力。
眨眼之间攻守易位,熊倜贪婪吸收起阴阳二气来。
足足过了两个时辰,熊倜的迷踪千幻第四层终于大成,猛地将苦大师弹了开去。
苦大师多余阴阳二气早便输到了熊倜身体里,但他神功基本大成,真气与阴阳二气融为一体,可以相互转化,故而后续两个时辰熊倜所吸来的阴阳二气,同在荒庙中王府二老一样,都是苦大师在用真力支撑。
当初王府二老两人也才坚持了一个时辰,如今苦大师一人独自支撑两个时辰,内力几乎已经用得枯竭,被熊倜弹开便软倒在地,动弹不得。
而熊倜体内外来的阴阳二气统统被消耗,轻功终臻化境,内息自然与之相应,真气自行鼓荡起来,被苦大师凌空所点住的穴道被真气自行冲开,他终于重获自由。
熊倜知道自己可以活动,一跃而起,带出身后三个幻影,瞬间来到了苦大师跟前,一记拍脑门神功把不能反抗的苦大师拍晕,找来十余根绳子牢牢缚住,自语道:“上上下下绑了这么多绳子,你神功再厉害也挣不脱。”
他把绑得牢牢实实的苦大师扔在床上,心道:“大哥让我想办法把他干爷爷留住,这不是留在这了么?王府独斗七大派,已然打了近两个半时辰,我得去看看战况如何,若是不救了大哥三弟出去,老子就成了不顾兄弟情义的王八蛋,比狗鞑子还不如。”
他推门而出,沿甬道没走几步便隐约听见了无数的叫喊声和铁器交击之声,心中骇然:偌大一个避世山庄,从正门走到后山也要一个多时辰,他们不到三个时辰就打了上来,王府亲卫军如此不堪一击么?
心中焦虑,熊倜脚步不自觉加快,不一会,朝山脚下望去。
“亲娘咧。”熊倜虽然已有心理准备,仍是被眼前景象所震撼。
山下乌泱泱全是人头,数不胜数,其中他能认出来的有紫衣紫裤的霹雳堂堂众,有穿轻甲拿朴刀和弩箭的九道山庄旗众,还有大批人手中暗器纷飞,当是唐门的门众,大风堂没有特定服色,和其余小门派混作一团,是最为庞大的一支战力。
熊倜观察得仔细,眼见人群之中有一队金丝劲装的人马穿梭来去,他们只三十几人,但是配合默契进退有序,是锦衣卫的人!当先领头的那人,正是和熊倜在锦官城外有过一面之缘的第一锦衣,卜鹰!
熊倜看向王府的势力,一时间满心疑惑:王府八千近卫军调来了五千,加上五百亲卫军。虽然人数仍是稍少了些,但是仗着地利应该也能打个势均力敌才对,怎么被打得节节败退,都退上了山来?
他纵目搜寻王云天和唐飞飞的身影,发现王云天正在山脚附近,跟着近卫军一同后退,他使出迷踪千幻,提气跃得几个呼吸的时间便飞奔而至,到得王云天不远处见他似乎不是被困,而是故意留在那里和人喊话,这才放下心来,站在附近静观局势。
王云天双目直欲喷火,愤然道:“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