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之间,熊倜忽然听到扑啦啦的响声,好似是风吹斗篷的声音,这一声响过,他身前蓦然出现一个人来,此人两手撑开一个黑灰色麻袋,随手一翻一抖便把白玫瑰花瓣悉数卷入袋中,两手一合,瞬间又束上了袋口。
熊倜惊喜之下定睛细看,只见袋子中央写着一个巴掌大小暗红色的“休”字。
那人一站定便冲玫瑰娘娘说道:“我一来便听你说百花谷的事旁人管不得,你道我暗河管得还是管不得?”
玫瑰娘娘眼中怒色一闪而没,笑嘻嘻说道:“休长老这说的是什么话,我说江湖中没人能讲条件,暗河哪里算是江湖中人?休长老若是执意保下这蒙面的侠客,那小女子放他一马便是了。”
休长老把麻袋背在背上,语声朗朗道:“你百花谷不愿惹了暗河,我暗河也惧怕你百花谷,大家扯了个直。咱们都不是小孩心性,不会为一时意气冲动行事,我来此自然有要事,却绝不是为了救什么人,娘娘你也不必跟我打马虎眼。”
玫瑰娘娘秀眉一蹙:“奴家屋中还有许多鲜花,休长老若是中意,随意取舍便是,若是为我而来……”说着摆出一副娇羞的模样,撅起嘴来楚楚可怜:“我虽然喜欢休长老这般英武的男人,但夫人明令禁止七香主婚假,委实难为了我。”
休长老见她玩笑开个不停,断喝道:“少来搔首弄姿!半月前在小布儿沟,你百花谷偷袭杜长老,夺了他手中一块镇关神石,如今放在哪里了!”
玫瑰娘娘讶然道:“有此等事?休长老若是为此未来,怕真个是误会了百花谷,百花谷从不做与朝廷相关的事情,要拿镇关神石做什么来?”
“舌尖口利,胡搅蛮缠!”休长老大喝一声,便要上前动手。
休长老和玫瑰娘娘单以无功而论其实不分上下,但休长老使这吞天噬日袋,正好克制了玫瑰娘娘各种施毒的伎俩,玫瑰娘娘只有被吊打的份。
“荒野莽汉,半点不懂得怜香惜玉!”
玫瑰娘娘大叫一声,并不恋战,果断转头便跑。
“交出镇关神石来!”休长老行动之间虎虎生风,快步流星追了上去,眨眼间交上了手。
熊倜忖道:“这两大高手半斤八两,想是谁也奈何不了谁,老子身上的毒还需老妖婆来解,她认为我故意耍她才欲杀我,我真拿起邪皇蛛来交给她,她定会给老子解了毒去。”
心念至此,他奔进客房之中,一把拿起檀木盒子来。熊倜忍着刺鼻的恶臭往盒中看去,但盒中除了他的秽物,哪有什么邪皇蛛了?
这时猛听得门后一人大叫一声,花盆碎落一地。熊倜循声看去,只见那人满脸变作了五彩之色,仔细观察下,发现那邪皇蛛正趴在他脖子侧面吞吐血液。
熊倜瞪大了眼睛:“看那被咬之人的模样,那定是邪皇蛛无疑,只是这邪皇蛛怎地变成了黑色?而且它的腿明明被老子齐根斩断,如今怎么又长出了半寸?”
熊倜正想着,邪皇蛛却已从那人身上跳了下来。被咬那人事先被玫瑰娘娘下了药,用不出内力来,捂着伤处躺在地上来回翻滚,不多时手也变了五彩之色,双目中眼白瞳孔尽皆变色,口中“嗬嗬”几声,终于不再动弹。
熊倜反观那邪皇蛛,不由得张大了嘴巴。
那邪皇蛛吃饱了肚子,黑色的身躯上渐渐增出一道道鲜艳的条纹来,而后条纹综合在一起,成了五彩之色,邪皇蛛又恢复了璀璨的模样。
它的六条触足,竟然也随着颜色的变化渐渐增长,最后恢复成了完好无损的模样,一跃而起,又扑向另一人。
门后几人都用不得内力浑身酸软,能顶得花盆实属不易,哪里还躲得开邪皇蛛的攻击,转眼间又咬死一人,邪皇蛛站在地上耀武扬威,似乎长大了一圈。
熊倜吓得后退,自语道:“妈妈的,这玩意忒也邪门,能恢复能进化,老子可怎么捉它?”猛然间想起休长老的吞天噬日袋,喜道:“那袋子倒是不错!”
说着又出了门,见休长老和玫瑰娘娘打得不亦乐乎,吆喝道:“兀那老儿,你手里的袋子借给我用用!”
休长老正战到关键时刻,眼见就要拿下玫瑰娘娘来,岂会分神理会熊倜,寻得一个空隙,一袋子朝玫瑰娘娘头上罩去!
熊倜担心邪皇蛛随时逃之夭夭,见休长老不理自己,急的使出迷踪千幻来,一把夺向休长老手中吞天噬日袋。
休长老眼见斜刺里杀过来一黑影,无奈放弃手上动作侧身夺过,不料熊倜竟如影随形,眨眼间又扑了上来。
休长老心道:“我方才顺手救他一命,此时怎么倒戈相向了?”开口道:“玫瑰娘娘,原来此人是你的同伙,你们演的一场好戏!”
玫瑰娘娘险些落败,此时峰回路转,又恢复了娇俏的神采,媚笑道:“这是我的情哥哥,我们两个闹着玩,演了什么戏?单打独斗你占了兵器之利,我们夫妻合璧你便不是对手啦!”
熊倜一击不成,骂道:“老妖婆,谁是你的相好?我只是想要他手里的袋子罢了!”说着再度欺身而上。
休长老道:“你想要袋子,便出手帮我拿下这妖妇!”
熊倜摇摇头:“老子拿袋子捉邪皇蛛给她,要她治我的毒,把她给了你,我还要你的袋子何用?”
休长老一面说话一面后退:“你胡言乱语说了一大堆,总之是帮定了她,枉我一时猪油蒙了心竟然出手救你,到头来竟然搬石头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