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长扬瞟了萧越西一眼,不语,意思是别问他,要问就问萧越西。
萧越西也不和蒋重行礼,淡淡地道:“敢问国公是听说了令公子做下的好事才急匆匆赶来的么?”
蒋重不知蒋长义这个一向老实乖巧的孩子到底做了什么事,但他直觉这事儿不简单,便道:“我是有事找我儿成风,听说他往这里来了,这才过来的。敢问萧大郎我家三郎怎么得罪了你?”
真凑巧。萧越西嘿嘿冷笑,使劲儿踢了蒋长义一脚,道:“岂止是得罪,我要杀了这个没有廉耻的卑鄙小人”
蒋长义吃痛,生生忍住了没有叫出声来,只硬撑着抬起头看蒋重:“爹,儿子错了,儿子不该来赴这个宴会,生生害了家里的声誉,让您失望了”
“你这个孽障说,到底做了什么丑事”蒋重心头一沉,上前去扯起蒋长义来,不由分说,一巴掌就要朝蒋长义脸上拍下去。蒋长义早猜到事发之时会挨这样一顿,便也不挣扎,只闭了眼准备承受。蒋长扬往前一步,抓住蒋重的手腕,淡淡地道:“先问清楚了再打也不迟。”然后问蒋长义:“你有什么话还不说清楚?过了这村没这店了。”
蒋长义一听这话有内容,仿佛是帮着他一般。按理说,蒋长扬该恨他的,可是蒋长扬似乎愿意帮他,这样的机会怎能放过?他便叫小八:“拿那张纸条给国公爷看。”
小八这才背过身去,翻起几层衣襟来,在亵裤夹袋里摸出一张纸递给蒋重。蒋重皱着眉头接过去,却是寥寥几个字,就是约蒋长义在这里见面。笔迹娟秀,看得出是女子手笔。
蒋长义这才满脸羞愧地缓缓道:“我因多饮了几杯,不胜酒力,怕失态丢丑,便往外头来打算醒醒再回去。突然就有人用这纸包着一粒石子扔到我脚边。我拾起来,见是萧……萧家娘子的笔迹,想到她在宴会上待我很是亲切,便壮着胆子往这里来,一来她果然在这里,她待我很好,我一时鬼迷心窍,没把持住,我们……”
萧越西听不下去,一声断喝:“上面具名了么?你怎知晓是她的笔迹?”
蒋长义犹豫很久,方道:“我以前看到过她写的诗词,先前在暖亭里头也看到过一张画,印象很深,所以认得是她的。”
萧雪溪在里头听见,忍不住扶着墙壁站起身来,哭骂道:“你胡说八道我什么时候给你写过纸条?你也配?分明是你在我酒里下药,趁我昏迷,污了我的清白……”
蒋长义痛苦地道:“明明你以前见着我,待我就一直挺好,先前待我也那么好,大家都看见了的,刚才你也喊我蒋哥哥……我……罢了……都是我的错”
萧越西脸红耳赤,狠狠瞪了身边小厮一眼,那小厮忙往里头去,低声相劝,萧雪溪低声抽泣起来,却不出声了。
蒋重一时心思百转,事到如今,萧家这亲必须结,不结以后便是仇人。便握着那张纸条板着脸对着萧越西道:“若是这孽障的错,我必然叫他偿命,只是他喊屈,是否先取那画儿来瞧瞧?我好叫他死得心服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