牡丹微微一笑:“要金腰楼,就要拿玉腰楼来换,不要钱。”
金不言微微叹息,继续往下写。最后将一张单递给牡丹:“以下单中,每种都要六株,每株最少要接六个接头以上,株高最少要有两尺,明年春天要求有分之二以上的接头能开花。价钱按市价,我不压您价,高一些无所谓,但一定要好。”
牡丹初步估算了一下,他要的一共有十五个种,都是名,每种六株,就是二一十株,按着他这样严格的要求,就算是其中最不好的价格也不会少于十万,初步一估算,已然是千多万钱近四千万钱的生意。但是这样的生意,其实也就是看起来好看,实际上没那么好做的。如果不出她所料,往往背后的要求都很严苛。她试着道:“那运费和途中损耗呢?”
金不言一挥手:“算我的,我会让人专程来接。但是……”他看着牡丹,慢慢地道:“我会先付分之一的定金,等到拿到花之时再付分之一,剩下的分之一要到明年春天花开之后再付。假若,您的花不能做到分之二以上的接头开花,那剩下的分之一的钱自然就没了,而且若是开的花不多,您还要倒赔我钱。”
她不是神仙,她能保证所用的接头和砧木都用最好的,却不能保证后期牡丹花的管理不会出问题。这个要求固然是为了防止她滥竽充数,其实也是很严苛了。牡丹皱眉道:“那若是因为您管理不善呢?”
金不言无限自信地笑:“这点自信我还是有的。可能您也听说了,我此番要寻好花匠,但这好花匠,却不是指日常管理花木都会出错的花匠,而是指像您这样的能接什样锦,能培育新牡丹花的人。您若是不放心,可以派遣一名您信得过的花匠跟着,食宿费都由我来付。当然,的天灾人祸与您无关。”
牡丹慎重地道:“我可以问问您买这些牡丹花的用途么?”
金不言傲然道:“您放心,我虽然做生意,却不做牡丹花生意,纯属个人爱好。明年四月初八,是我老母六十大寿,我要建一个杭州最好的园,种牡丹竞相开放,送给她做寿,所以这牡丹花我不怕贵,只怕不好。”
有钱了,所以想搞个不一样的生日宴会孝敬母亲,禁不住落面,牡丹点点头,表示理解:“既然早有此心,为何不早日买花,偏要等到今年呢?多数种的接头第一年开花都不会多。”
金不言哈哈一笑,反问道:“您怎知我是今年才开始准备的?去年您的芳园还没开张呢。洛阳吕家的花儿,我也买了不少。曹万荣那里,我也订了一些,难道您不敢和我做这笔生意?”
牡丹笑道:“不是不敢,我这是慎重,为您好也为我好。这样,我将价格核算出来,再与您谈价。”
金不言爽快地道:“可以,过两日我再登门拜访,您尽可以核算清楚。”也可以打探清楚,几千万钱的生意不是随便做的。
蒋长扬和牡丹送了金不言等人出门,却见几骑人马踏着斜阳而来,当头一人正是方伯辉。金不言立在马前,看着方伯辉道:“敢问这位可是安西节使方伯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