牡丹不敢反驳,冲他做了个鬼脸,反身跑了。
大郎见她去了,走到门口小心翼翼地张望一番,命封大娘帮忙把门看好,方阴沉着脸入内,破口大骂:“刘家不是人,到处坏丹娘的名声,不过半日功夫,就已经传到我们家附近了。”
岑夫人脸色一变,翻身坐起,道:“怎么回事?”
大郎道:“说是我们丹娘病坏了身,生不出孩来,却又心肠恶毒,挑拨是非,人见人厌,在夫家实在呆不下去了,才被休的。明明是他家没道理,明明是和离……”大郎一口气不顺,气得说不下去。
岑夫人、何志忠气得发抖,刘家这是要毁了牡丹啊!挑拨是非,人见人厌这个不算什么,只要牡丹多和人接触,自然不攻自破,可是生不出孩来,难道叫他到处去和人说,丹娘与刘畅从未圆过房吗?世人总是不惮于用最恶毒的心思去揣测旁人,结婚年没圆房,说给谁听谁也不信,就算是信了也会觉得奇怪,明明这么一个千娇媚的女,硬是不能打动丈夫,别不是有什么隐疾吧?单凭生不出孩这一点来,什么好人家还会要丹娘?
二郎皱眉道:“这件事情注意叫丹娘晓得,省得她听了伤心,咱们先别声张,看看谣言到底是从哪里传来的,然后又再做论断。”
岑夫人揉着额头道:“哪里瞒得住?她迟早要知道,与其等旁人去告诉她,打她个措手不及,茫然失态,还不如提前告诉她,她有个心理准备也不至于莫名吃气。我这就去和丹娘说。”
何志忠咬着牙道:“大郎,明日你再去看看李荇,问问他上次我们商量好的事情,什么时候动手好。”
牡丹并不知道有关她自己发生了什么事,她舒舒服服地泡在澡盆里,享受着宽儿和恕儿的精心服务,听她二人抱怨逗乐:“奴婢们陪着夫人在家,心里猫爪火燎的,才听到街上的锣鼓一响,几位小娘和小公就哭了。特别是涵娘她们几个小的,哭声差点没把屋顶掀翻。惹得甩甩嘎嘎怪笑,又他们哭,差点没被淳公把尾巴给揪了。它却又知机,晓得您不在家,没人保它,只是大声喊阿娘救命!夫人又好骂了淳公一顿。”
“它活该!”这鸟年纪越大越成精了,牡丹大笑,起身擦干水渍,问道:“雨荷睡了么?她的头可还疼?”
宽儿笑道:“雨荷姐姐说她没事儿,这会儿正给您熏衣服呢。”
牡丹换了干净里衣,歪上床去,舒舒服服地躺下,叹道:“哎呀,我是觉得浑身轻松了一大截呀。”
恕儿和宽儿对视一眼,笑道:“人逢喜事精神爽,您自然觉得轻松一大截啦。”
正说着,门“吱呀”一声轻响,岑夫人脸色难看地走了进来,冷冷地对着宽儿和恕儿道:“你们出去!”
牡丹见她神色严肃,连忙起身扶她坐下:“娘,你怎么还不睡?”
岑夫人挨着牡丹坐下,摸摸牡丹顺滑的头发,长叹一口气:“丹娘,你有没有想过你今后要怎么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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