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商会站稳脚跟,源源不断地获得巨额利润,凤翔的快速腾飞,指日可待!”
想到这里,在官场多年早已练就喜怒不形于色的卢植。罕见地有些激动了起来,至此,他才算是对凤翔城的真正实力有了一个较为全面的了解。不得不承认,阿牛告诉他的这些。远远超出了卢植的想象,他从未想到,凤翔城表现出来的强大实力,竟然还是大幅度“打折”后的结果。
拥有深厚底蕴的凤翔城,远比卢植想象中强大!
而阿牛对自己毫无保留地信任,更是让这位智者老怀大慰,“看来当初我选择定居凤翔的决定没有错啊。”
两人再次举杯。
或许是因为激动,或许酒劲上涌,卢植的脸色微微发红,在游戏中千杯不醉的阿牛一点事都没有。但他此时的神情却颇有些犹豫,迟疑了一下,还是问道:“前些日子在幽州闹得沸沸扬扬的北平血案,不知先生有何看法。”
“阿牛问的,莫非是北平军误杀乌桓商人引发的那场血案?”
“正是。”
卢植一言不发地站起身来。踱至窗前负手而立,雄伟如山的身躯颇有些落寞,长叹了一口气,“伯珪(公孙瓒字)错了。刘伯安(刘虞字)在幽州对北方异族推行的怀柔政策,近些年已取得不错的进展,我们汉人与乌桓、鲜卑等异族和睦相处,上谷胡市通商使大家都能从中获利。百姓丰衣足食,这便是幽州为何能吸引百万流民前往定居的原因。”
“这种情况下,伯珪想通过对异族人的强硬手段在北疆树立自己的威信,既没有看清形势又未曾顾及幽州百姓的意愿,将众多本可安居乐业的百姓拖入战争泥潭,可谓愚蠢至极。归根结底。还是他的性格使然,他太好战!”
卢植的语调中,有几分沉痛和伤感,公孙瓒与刘备一样都是他的弟子,卢植当然不希望看到公孙瓒误入歧途。至少在他看来,公孙瓒与有大汉皇室血脉、且在幽州深得汉、胡人拥戴的刘虞交恶,正是误入歧途的表现。
要知道,卢植对军事才能出众的公孙瓒曾寄予厚望,现在北平太守的作为,让他失望不已。
阿牛感觉到了卢植略有些悲凉的心境,脱口道:“我想公孙瓒未必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但是目前皇帝遭董卓挟持,山东诸侯各自厉兵秣马磨刀霍霍,希望趁此机会创下一番功业,甚至取汉室而代之,北平太守如果没有这样的想法,反倒有些奇怪。
公孙瓒要想走上争霸天下之路,将幽州置于自己的全面控制之下是第一步,而幽州牧刘虞在民间的声望如日中天,他是一位能吏,也是一位优秀的政治家,但却不是一位优秀的军事家,这就是北平太守唯一的机会!
因此,在阿牛看来,刘虞对异族人施以怀柔手段,公孙瓒便只能采取强硬态度;刘虞施行仁政,公孙瓒便在北平推行重典。每每与刘虞相悖,两人敌纬上拭鞯亩员龋不见得仅仅因为他好战,而是情势所需,利益使然!”
卢植浑身一震!
卢植以前却偏偏从未往这个方面去想,他实在不愿相信,自己所看重的公孙瓒,已经不再是昔日那个虚心求学的弟子,羽翼丰满之后,公孙瓒已经有了极大的野心。
偏偏卢植知道,阿牛讲的这一切,很可能便是事实!
“按阿牛的说法,北平军扣留乌桓商人的货物,可能只是公孙瓒的一个借口?”
阿牛点点头,“恐怕是的,执行命令的北平将士或许真的以为那些乌桓商人是劫匪所扮,但公孙瓒却未必不知道实情。如若不然,为何事后刘虞证实了那些乌桓人确是前往上谷的商人时,公孙瓒仍拒不道歉,甚至不肯发还乌桓人被扣的财货?”
卢植面色再变,似乎不愿相信这个事实,分辨道:“但这样一来,他的处境将变得十分尴尬,民间对他的评价势必会更低,且异族人与他势不两立,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很简单。
第一,打击刘虞。幽州牧刘虞调解未能达到效果,对他的威望和声誉势必有所损伤,至少人们会意识到,在幽州。刘虞讲的话未必有效,至少还有个公孙瓒不给他面子。
第二,趁机扩军,加强实力。公孙瓒在军事方面的眼光确有独到之处。在做出这个决定之前,他已经有过周密的考虑,游牧民族大多善于运动战,就算北平军在野战中讨不了便宜,只要凭城而守,乌桓人就无法对北平军构成实质性威胁。
阿牛听说,在张举、张纯叛乱平定之后,刘虞对幽州各部的军力有严格的限制,任何人都不得越雷池一步,公孙瓒的编制就只有万余人。想凭这点兵力争霸显然是不够的,即使私下招募,幽州府也不会承认其合法性,供给相应的粮草军械更属妄想!北平遭到异族人的攻击,给了公孙瓒一个扩军备战的好借口。或许这才是他的主要目的。
第三,提升自己的声势。虽说公孙瓒的强硬态度让许多爱好和平的汉人心生不忿,但任何地方都会有激进的民族主义者,尤其在幽州这样的地方,北方异族人不时劫掠我们大汉的子民,民间与异族人有血仇的不在少数。公孙瓒的作为,正好迎合了那些人的意愿!”
一口气说完后。见卢植沉默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