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东军的突然折返,让公孙瓒感觉到了一丝不寻常,鲜卑骑兵突然在辽东附近出现,应该不是偶尔现象。
辽东郡在太守公孙度的治理下,实力日强,这才使得辽东军能够连续对外出兵,实际上辽东公孙度在北方胡人的眼中,也不比北平公孙瓒可爱多少。通常情况下,鲜卑人根本不会主动招惹公孙度,更不用提大批骑兵突然在辽东附近出现了。
鲜卑人用这种方式,帮助乌桓人减轻压力的用心,十分明显。
公孙瓒不怒反笑,“鲜卑人终于忍不住了吗?我早就说过,这场战争不仅仅是我们北平军与乌桓人的事情,而是北方胡人与幽州汉人的交锋,没有人可以幸免!”
鲜卑人没有直接参加北平的战斗,而是从侧面牵制驰援北平的辽东军,让公孙瓒很难证明这是鲜卑、乌桓人的直接联手,从而避免了将战争本质改变的可能,这样的手法显然比较高明。
不过,公孙瓒对此并不太失望,这样的结果,早在他的意料之中。事实上公孙瓒也知道,由于自己长期以来对北方胡人的严酷镇压,北方胡人对北平军非常仇视,乌桓联军此次借北平血案前来“讨还公道”,未尝没有清算旧帐的用意在内。
若乌桓人失败,幽州北方另一强大的游牧民族鲜卑人,将不得不独自面对北平军的血腥镇压!
因此,鲜卑人的出手,只是迟早的事情。
“幽州北部的胡人中,除了乌桓和鲜卑颇有些实力之外,余者不足为虑,现在乌桓各部落的主力部队都已在右北平,而鲜卑人要想拖住辽东军的步伐,也必须全力以赴。我倒想知道,山穷水尽的乌桓人。拿什么阻挡袁本初与刘玄德的援军!”
公孙瓒的唇角,露出一抹森冷的笑意。
“大人,既然辽东军已经无法及时赶到,无终县城被围。我们是不是立刻出兵解救?”严纲问道。
公孙瓒想了想,说道:“无终县城的防御力虽不及北平,但不善于攻城的乌桓人想要攻进去,也不是那么容易的。现在出兵,正中了乌桓人的圈套,他们摆出一副不惜围攻县城的架势,不就是想让我们的主力部队出城吗?偏不让他们如愿!无终县城再怎么不济,坚持一两天应该不难,还可以通过守城战消耗乌桓人更多的兵力,先等等再说吧。”
酉时。在确信北平军没有出城救援的意思之后,乌桓各部落大人与阿牛所在的营帐,传来一片整齐划一的叹息声。乌桓人已经明白,只是一个围城行动,还不足以使公孙瓒引兵救援。乌桓人必须动真格的。
那意味着,许多乌桓勇士会在他们并不擅长的攻城战中,伏尸城下!
当无终县城外的部队达到四万人时,乌桓联军对无终县城的攻击,开始了。
四万名骑兵,已经占了右北平郡境内乌桓骑兵的一半,这还是近两天各部落的后援部队陆续赶来的情况下。若是两天之前。乌桓各部落在北平城外的骑兵总数只有五万。乌桓人充分表现出了对无终县城的重视,出动如此多的部队,势在必得!
“即使拿我们勇士的尸体去填,也要将无终县城打下来!”
乌桓联军的进攻,从一开始就弥漫着一股悲凉的气息,这是一场无可避免的硬仗。乌旺大人的这番表态,已经为这场战斗定了基调。
一万五千余名乌桓勇士跳下马背,他们一手提着马刀,一手扛起并不熟悉的云梯,在苍凉号角声响起的时候。呐喊着冲向无终县城的城墙。习惯于野地战的乌桓勇士,攻城的第一波部队里甚至没有人装备有盾牌,这让他们在城头箭雨的打击之下,损失惨重!
还没有冲到城墙之下,已经有上千名乌桓战士倒下!
一万五千余名乌桓男儿,并不是唯一在第一波出战的部队,在他们发起冲锋的同时,一万名乌桓神箭手,已经在战马的帮助下无畏地顶了上去。在越过那些临当充当起步兵的族人,赶到距离城墙百余步时,乌桓骑兵开始绕着城墙狂奔,他们的目标,是城头上那些弓手。
守城方在城墙的帮助下,在射程上有一定的优势,无终县城的守军显然没有浪费这个优势,他们极力想对乌桓骑兵造成严重打击。但是,不断绕城奔走的乌桓骑兵显然不是那么容易被射中的,而且,城墙上守军的兵力,也着实少了点。
万名乌桓神箭手的箭雨打击下,无终县城守军三千余名弓手的远程攻击,竟然有被压制的趋势,看到不少弓箭手惨叫着倒下的时候,许多幸存者情不自禁地缩了缩脑袋。
“那些异人呢,异人的部队在哪里?把弓箭手全部给我调上来,快!”
城头上一名北平军的武将咆哮着,无终县城的北平军常规部队只有五千人,但前几天分配到这里帮助守城的玩家部队,早已超过了两万之数,虽说玩家部队的战斗力比诸侯势力的部队弱,但两万五千人驻守一个县城,通常情况下还是能够力保城池不失。
至少,短时间内会是这样!
无终县令实际上一直对助守县城的玩家部队寄予厚望,“毕竟是两万人的部队啊,就算站在城墙上看热闹,那些乌桓人也会感到绝望吧。”
可惜的是,他过分高估了这些玩家的战斗意志。
参加阵营,杀敌立功,换取奖励,是每个玩家都乐于做的,但是,如果要让他们的部队打硬仗、恶仗,玩家们显然就要好好掂量一番,是否值得将自己的部队投进绞肉机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