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小锦鲤看着传讯兵,还有些没反应过来,“耿煜失踪了?”
见传讯兵点头,小锦鲤眨了眨眼,有些不明白事情的走向,“怎么回事?不是说阿煜他们已经打完仗在回来的路上了吗?阿煜是什么时候失踪的?为什么会失踪?”
“小将军在带兵回来的路上,说要顺便画一下划归摇光的那片地方的详细地图,”传讯兵垂首道,“到了月来沙漠,据说当时他只带了一小队人出去,结果下午时分遇上了沙暴……一队人走散了,后来只回来一半。……小将军还没回来,到今天已是第二天了。”
小锦鲤听着传讯兵的话有些走神。耿煜的倒霉体质又发作了?小锦鲤在心里算了算时间。是了,从四月末两人在山中相遇又分别,到现下十月中,她已经和耿煜分开已有半年了,她早就照顾不到他了。
传讯兵不知道小锦鲤在想什么,他只见着小锦鲤那双漂亮的眼眸都没了神采,顿时吓得扑通一声就跪下了,“靳璃姑娘还请放心,小将军吉人天佑,上次能从伏玉山中有惊无险地归来,这次肯定也不会有事的。况且那边铁骑军、耿一护卫长、煜家军的人都去寻小将军了,姑娘切莫难过,万万保重自身啊。”
小锦鲤心说天不会佑你家小将军的。
她挥手让这传讯兵下去,又想:不过没关系,我佑他。
第二天,耿二哪里都找不到小锦鲤,去了军帐一看,只在桌上见到一封书信。纸上那四行字写得歪歪扭扭:
———
耿二:
展信佳。
我去找阿煜了,勿念。
靳璃留
———
耿二:“……”
就冲着这句展信佳,估计靳璃姑娘这写信也是主子教的,主子传书就惯爱用这词。还别说,这格式倒真挺有模有样的。……不对!等等!靳璃姑娘她自个儿跑去找主子了啊?!
耿二这边在营地慌成傻狗找其余八个护卫商量该如何时,小锦鲤已经骑着从马厩偷偷牵出来的一匹马向西戎跑了一夜了。她带了好几个大水囊,还带了些干粮衣物,按照那传讯兵来向她汇报时曾告诉过她的月来沙漠大概方位,说走就走,干脆利落得不行。
可是以她的速度,跑得再快到月来沙漠也要至少要三天两夜。虽然小锦鲤并非凡人,很招动物喜欢,骑马于她而言几乎是无师自通的事,可是马背上还是很颠簸,她到底没有掌握骑马的技巧,哪怕她特意穿了两层裤子,这一夜加半天下来,大腿两侧依旧被磨得生疼。
中午太阳最烈时,小锦鲤下马找了个树荫让马儿稍做休息。她自己坐到树边的草坪上,浑身上下都酸痛难耐,两条腿更是痛得碰都碰不得。小锦鲤也没胃口吃东西,就呆呆地看着自己那两条软成面条的小细腿,头一次怀念起自己还是鱼时的那条尾巴,也省得有腿要遭这份罪。
马儿吃了会儿草,通人性的凑过来用大脑袋轻轻碰了碰她的手。小锦鲤摸了摸马脖子,摇了摇头,“我没事,你快歇歇,今晚还要再跑一夜呢。”
光是骑马就已经够她吃苦了,她一点也不想再吃被烈日炙烤的苦,还是晚上赶路的好。
小锦鲤这边吃着苦,军营里护卫队在确定小锦鲤真的不见了之后也慌了神。大家商议一通,决定去追小锦鲤。未免小锦鲤一时迷糊跑错路,便由耿九耿十走那条直通月来沙漠的大道,其余人则向着不同方向四散查看一番。耿九耿十找不找得到人,最后都去和一直留在耿煜那边的耿一会和,其余的人则向外走三天,若还未见到靳璃姑娘就撤回营地。
耿九耿十两人远比小锦鲤会驾马,这会儿又心急如焚,一路飞驰而过,正好就错过了躲在路边大石头后的阴凉里睡觉的一人一马。
也就是两人跑过这里不到盏茶时间,小锦鲤也醒了过来,眼看着日头西斜没有那么热了,她便拍了拍马儿,废了好一通功夫上到马背上,一人一马继续向着月来沙漠跑去。
耿九耿十到达月来沙漠边找到耿一时,小锦鲤还苦兮兮地在路上忍受骑马的痛苦。
“姑娘跑来找主子了?”主子才失踪,靳璃姑娘又不见了,耿一现在气得只想打人,“你们怎么连她都照看不好!”
耿九耿十被耿一凶得像两只鹌鹑,乖乖缩着脖子不敢说话。
耿一勉力按捺住怒火,想到当时耿煜嘱咐他保护小锦鲤时曾和他说过,靳璃姑娘有些本事,要他凡事以她的意思为先,万不可自作主张。他叹了口气,心说不管靳璃姑娘只是找借口离开铁骑军,还是真的来寻耿煜,现在都只能等找到主子再议了。希望靳璃姑娘能照顾好她自己……也希望主子安然无恙。
他又狠狠瞪了耿九耿十一眼,“明日起你们也分别带队去找主子。”
耿九耿十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的摸了摸鼻子,“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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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天了。
耿煜脱力地坐到一片沙堆后,长枪被他一路拖行过来,在沙地上留下一条长长的线,风吹过时,那道痕迹就变得浅了。
这是他遇到沙暴后的第五天。耿煜晃了晃腰间的水囊,里面已经一滴水都没有了。
他孩子气地撇了撇嘴,顺手把水囊丢出去。然而他此时真的没有什么力气,空空的水囊就掉在不远处,很快有风携着沙粒附了上去。
月来沙漠是一片太过荒凉的地方,这里不像是伏玉山,本没有食物,现在还没有了水,他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