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蓝苦笑着摇头:“那天我妈又跑来大骂我一顿,还带着亲戚一直来劝说我,有时候我真想不通,我的婚姻都已经走到这种地步了,他们还是一再劝我忍耐,难道他们的面子比我的幸福还重要吗?”
“这个道理你不是早就明白了吗?所以我才一直叮嘱你要铁石心肠一些,不要被所谓的孝心绑架,这是愚孝。”
“我其实看着我妈边哭边骂我的样子挺难受的……”
阮蘅叹了口气抱住她:“但是如果当初你肯坚持一些,不耳根子软听你妈的话嫁给一个自己认为不合适且不喜欢的人,就不会有现在这种困局了。”
冯蓝知道,造成这一切后果的原因正是因为自己当初的不坚定,如果那时她肯坚持己见,虽然有可能还是会跟母亲争吵,但至少可以免于这四年来的痛苦。
“不过话说回来,你到底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陈衍告诉我的。”
“陈衍?他又是怎么知道的?”
阮蘅瞥了她一眼,不冷不热地说:“你在书店碰到的那个漫画家是陈衍的狐朋狗友。”
冯蓝惊讶地哑口无言,这个世界未免也太小了,无意之中遇到的人竟然会有这种交集?是了,当时莫戈约在那家咖啡厅的时候她就应该想到这种可能的,但是陈衍那家咖啡厅在慈城十分有名,约在那里似乎也没那么奇怪。
阮蘅拍拍她的肩膀,长长地舒了口气:“行了,既然你没事我就放心了,还得赶回去上班呢,这糟心的双休日。”
周五到周日三天以及各种节假日一直是培训学校最忙碌的时间段,阮蘅已经不记得上一次自己欢度周末是什么时候的事了。
走之前阮蘅再三叮嘱冯蓝:“有事一定要记得给我打电话,有时候我在忙可能不方便接电话,你就多打,打到我接为止,千万不要自己一个人扛着知道吗?”
她对朋友的义气,天地可鉴。
周六上午十点过后,陆陆续续来了一堆被市场部电话预约到访的家长,阮蘅到了校区,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就一股脑接待了好几位课程咨询的家长,这一忙就直接忙到了下午。
临近傍晚时,一直与阮蘅关系极好的学生陆林珊的家长突然找到了校区,阮蘅与陆母一直保持稳定的电话沟通,但自从她休产假以来,维护家长的工作有一半交给了张蓉,而她自己上一次与陆母联络已经是三个月前的事了。
“阮老师,见到你太好了,我们家珊珊来过这里吗?”陆母神情慌张地抓住阮蘅。
“珊珊的课安排在明天,今天她不是安排了别的地方的课程吗?”
“可是她没去啊,从早上出门之后就没去过老师那里,我打她电话都打不通,还以为那孩子喜欢跟你待在一起来这里找你了。”陆母语带哭腔,几乎快要哭出来了。
阮蘅连忙安抚道:“您先别急,我去问问班主任和其他同学今天见没见过珊珊,您稍等片刻。”
说完就急匆匆地朝走廊尽头的大办公室疾步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