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只能把压箱底的手段拿出来了,可现在就拿出底牌,便少了必杀王满的最大手段,很有可能导致计划失败。
但若再不反应,命就没了,留着手段又有何用?
无奈之下,徐锐在心底叹惜一声,终于不甘心地做了决断。
然而就在此时,三枚暗器突然从王满身后射来,恰好封住了所有角度,王满若不止住刀锋必定身受重伤。
若是换个环境,王满便是拼上半条性命也要先将徐锐格杀,可是眼下他身份暴露,又身陷重围,一旦重伤定然无法逃脱。
他自负武功高绝,就算杀不了徐锐也能从容脱身,不必拼个鱼死网破,当即收回刀锋反身横扫,刀光如新月一般奔腾而出,那三枚暗器顿时变成巨浪中的小舟,一卷而没。
眼见局势峰回路转,徐锐大喜过望,连忙抓住这刹那的时机,奋力向后跃了一步,接着就地一滚,与王满拉开了一步的距离。
王满回过身来,正要追击,却见徐锐嘴角挂着一抹冷笑,心中顿时一颤。
“难道这里还有陷阱?”
念头一起,脚下便迟了半步。
徐锐终于重新上好弩弦,扣下扳机,弩箭抵近射击,快如闪电,带着恐怖的破风声直奔王满面门。
王满瞳孔一缩,连忙横身闪开,弩箭擦着他的耳际飞过,钉在身后的梧桐树上,发出刺耳的声音。
射出弩箭之后,徐锐看也不看,立刻撒腿就跑,一直冲进身后的树林。
王满这才知道中计,咬牙大恨,可讨厌的锦衣卫又一次围了上来,杀死徐锐的最佳时机就这样被他错过。
他怒吼一声,一刀斩下扑上来的锦衣卫人头,接着左手掌刀砍在另一个锦衣卫的脑袋上,那人立刻吐血倒飞,脑袋像是砸在地上的鸡蛋,头骨四分五裂,脑浆迸射。
李邝目光一沉,朗声道:“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你们将他拖住,我去城中搬救兵!”
王满的武功大大超出意料,若继续这般纠缠下去,恐怕大家都会被他耗死。
说着也不等其他人反应,李邝立刻飞身而起。
可王满哪会这般容易让他离开,一旦城中救兵杀至,就算武功再强也得被生生耗死,除非是师父那般武圣级别的绝顶高手,才有可能在大军之中全身而退。
王满双目微眯,甩开纠缠朝他砍去,刀光如闪电划过夜空直扑李邝,李邝不闪不避只顾逃走,却又哪里快得过刀光?
只见长刀从他后腰横扫而过,似是已经一刀将他腰斩,然而刀光过后王满才看清楚,被他斩下的竟是一丝残影,真正的李邝已在数丈之外,身影在干枯的树枝上几起几落便消失不见。
“飘叶神行!锦衣卫中竟还有人修习此等绝世轻功?!”
王满惊呼一声,除了面对徐锐,这还是他第一次露出凝重之色。
李邝撇下大家单独去搬救兵,韩百行自然气得七窍生烟,却又拿他毫无办法,谁让李邝轻功卓绝,高来高去,就算想阻止也办不到。
何况没想到王满竟是南朝武圣萧瑾瑜的弟子,天下之大,武圣也仅仅只有六人,每一个都是惊天动地的至强者。
王满虽不是武圣本人,却已经得了几分真传,处理起来十分棘手,若没有援兵,恐怕大家都得栽在这里。
想清楚利害,韩百行只能咬牙坚持,想尽办法在救兵到来之前保住性命。
可他做梦也想不到,李邝脱离战团之后竟没有直奔岭东,而是找了一处隐秘之地躲了起来,静静观察着战场局势,不知究竟想干什么。
少了李邝的掩护,剩下的锦衣卫们压力陡增,不过几个回合下来便出现了大量伤亡。
一个锦衣卫被王满击飞,恰好落在徐锐身边,他浑身浴血,下腹被开了条一尺多长的口子,不过所幸伤口不深,没有切到要害,暂时还没有性命之忧。
“快过来!”
徐锐一把将那锦衣卫拉到大树背后,锦衣卫心中感激,正要道谢,却突然感觉咽喉一痛,这才发现徐锐手中拿着一柄带血的匕首。
鲜血从三寸多长的伤口上喷涌而出,锦衣卫捂住喉咙,震惊地望着徐锐,两片嘴唇一张一合,却发不出任何声音,仿佛在问:“为什么?”
徐锐脸上毫无怜悯之色,淡淡道:“该死的一个都逃不了,送你下去跟义父好好赔罪!”
说罢,徐锐掏出火折点燃半截残香,然后把香插在枯叶之上,香的底部与从枯叶中伸出的引线轻轻搭在一起,等到此香燃尽,便能点燃埋在枯叶中的手雷。
做完这一切,身边的锦衣卫已经断气,徐锐起身窜了出去,开始寻找下一个目标。
战团之中的人越来越少,压力越来越大,韩百行突然惊觉不对,很多没有被王满砍死的兄弟都没再出现,他们莫不是当了逃兵?
他狐疑地举目四顾,一回头,刚好看见徐锐将匕首从一具锦衣卫的尸体上拔出来,又在他的衣服上擦干血迹。
韩百行顿时大惊:“徐锐,你在干什么?!”
徐锐毫不理会他的惊呼,当着他的面,又将匕首插进了另一个重伤的锦衣卫心脏。
韩百行目眦欲裂,大喝道:“徐锐小儿,我宰了你!”
王满一刀逼退几个锦衣卫,望着眼前的一幕略一沉吟,突然哈哈大笑。
“我明白了,我终于明白你的心思了,怪不得你要叛出暗棋,原来是想给杨渭元报仇么?”
说着,他望向韩百行道:“喂,你这蠢猪,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