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侯不想问你们为何背叛!”
叶斌冷漠的看着一个又一个放下了兵器的神农人,指着那些倒在血泊之中的士卒:“他们……在外敌入侵之时,以血‘肉’之躯,挡在你们身前,挡在你们的家人身前,挡在……我神农谷千万父老之前,你们……就是这么对待他们的?”
“噗通!”
一个看上去十七八岁的叛军少年突然跪了下去:“主公!”
“不要和他求情!”
旁边一个长得有些清秀的‘女’孩儿拉扯着少年:“既然他叶斌能够不仁,我们为何不能不义?而且,你以为他会放过我们吗?”
“是啊……他不会放过我们的!”
因为叶斌的到来而有些茫然无措的叛军仿佛找到了继续作战的理由,竟然有人,试探着弯腰捡起兵器。
神农军见他们冥顽不灵,蠢蠢‘欲’动,只等叶斌一声令下,便冲上去将他们击杀!
叶斌似乎没有看到众人的举动,神情淡漠的说道:
“叶某曾经说过……”
他似乎回忆起了起了什么:“我们是神农人……只要汝等不负,叶某便一世不负!”
一世不负!
这四个字听上去有些沉重,可叶斌一直没有忘记当初的神农三誓,有些东西,就仿佛是刻入了骨髓之中,他不敢,也不能忘!
“我不是人!”
那年轻人挣扎着站了起来,甩开清秀‘女’孩儿的拉扯:“主公,我不是人……我不应该不信任您……杀了我吧,我不配为神农人,杀了我吧……”
众人尽皆默然,神农三誓,虽然是在英魂碑处许下,可却流传在整个神农谷中!
叶斌摆了摆手,神情有些复杂:“我不知道你们因为什么而背叛,但总是要有原因的……而且,你们之中大多数人,叶某竟然都认得!”
他指着那个年轻人:“你是王二狗的儿子吧?想当年,你父亲随叶某杀遍黄巾,在洛阳城中,身着孝衣,连同近万兄弟,不惧生死,冲击禁卫,可惜最后,他却没有享受到荣华富贵……”
那年轻人早已泪流满面,叶斌却不理他,指着那个拉扯着他的清秀‘女’孩儿说道:“你兄长是李云,他是天生的战士,听蝉儿说,那一日吕布攻来,在洛阳城头,李云为她当了一刀,流血而亡……”
叶斌的语速极快,看着那个有些憨厚的,在他的目光之下,局促的手都不知道放在那里的汉子说道:
“你应该是大憨的父亲吧?他是个勇士……那一次斩杀张角之时,他一个人,便砍了敌军三十六颗头颅,浑身浴血,死之前,还为战友挡了一刀……”
叶斌指着一个又一个老兵的家属,他眉宇之间的挣扎越来越多:“叶某说过,绝不亏待他们的家人!”
他的声音有点儿大,整个弥漫着血腥味道的后‘花’园,静悄悄的。
“可叶某也说过!”
他指着死去的神农将士,脸颊显得有些狰狞:“犯我神农者,虽远必诛!”
“如果叶某做的不好,如果叶某有错,你们可以来,可以来找叶某……你们为何要杀他们!为何!”
此时的叶斌,如同一头暴怒的凶兽,双眼之中,赤血翻滚,仿‘欲’择人而噬。
叶斌一把拉过满宠:“让你颁布的法令,你可有忘记?”
满宠跪倒在地:“任何老兵家眷,若有不公,可直入城主府,就算是宠,也不可阻拦!”
叶斌狰狞的吼道:“既然颁布了,你们为何不找我,为何不找叶某,为何要做这丧心病狂,覆灭神农之事?”
“主公!”
转瞬之间,哀嚎一片!
一个又一个的老兵家眷跪倒在地,他们咬破了嘴‘唇’,泣不成声。
“伯宁!”
叶斌看向跪倒在地的满宠,声音冰冷如狱:“查……现在就查,叶某不管外面有多少敌军,叶某需要知道一个结果,有没有人……欺辱过他们……有没有人,给过他们不公!”
戏志才打了一个‘激’灵,他投奔神农谷有点儿晚,从没见过如此状态的叶斌,可他能够从叶斌的状态相信,就算是他……若是侵犯了老兵的家属,叶斌也会毫不犹豫的挥下屠刀!
他的呼吸有些急促:“只要有,有一个算一个,无论是谁,就算是与叶某有关之人,也都抓过来……一个……也不许放过!”
“是!”
满宠不敢犹豫,叶斌到来之前,他也只顾着平叛,还没来得及调查这些人的身份,却没想到,竟然……如此复杂。
这事儿,捅破天了!
老兵的亲眷造反……
就连贾诩,都感觉十分棘手!
“没有人对不起我们!”
死去的老兵大憨之父跪在地上,双手不住的颤抖:“主公……所有人都很尊敬我们,是我们错了,是我们鬼‘迷’心窍……是我们不该听那圣‘女’的……不,是妖‘女’的蛊‘惑’……主公,请斩吾头,以儆效尤!”
“请斩吾头……以儆效尤!”
除了那个不屑的看着叶斌的清秀‘女’孩儿之外,其他叛军纷纷嘶吼出声,哭的如同孩子一般……
“没有人……圣‘女’……”
叶斌的声音终于平淡了下来,可任谁都知道,这一刻的他,才是最可怕的!
“谁是圣‘女’?”
他虽然是疑问句,可眼神却看向了那个稍显慌张的清秀‘女’孩儿。
“不是她……”
她身旁年轻人跪在地上,不住的磕着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