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马家人捧了一柄厚背大刀过来,李乾拿在手上挥动两下。
只听得“呼呼”风响,只这两挥,在场倒有一大半人难以做到。
但此刻已经没有人敢开口喝彩,更没有敢说李乾就一定能胜。
倒是一个个眼睛发亮,等着要看一场龙争虎斗。
很快马秉孝也捧着一柄长剑出来,双手递给白杨,说道:“这是我自己用的兵器!只可惜我喜欢用剑,剑法却不高明,就等着看白兄弟的高招妙着了!”
白杨很是感激,忙躬身道谢,这才恭恭敬敬双手接过长剑。
他一手抓着剑鞘,一手抽出剑锋。
但觉一阵寒气扑面而至,的确是一柄好剑。
“小子,这就开始吧!”
李乾吼出一声,却不敢像上次那样莽撞抢攻。
白杨抽出长剑,但剑尖指地,规规矩矩做足礼数。
李乾却不管这些,直接扬刀,一招力劈华山,向着白杨当头劈落。
原来李乾虽然鲁莽,但却并非毫无心计。
他本身善使炮拳,其刀法的确不如拳脚出色。
但其仗着力大,一柄刀使开来风声呼呼刀光霍霍,单凭着这股气势,已经能将人吓得弃械认输。
更加上他之前曾经逼得白杨无还手之力,虽然后来被白杨以巧取胜,但他心中已经明白,那是因为他连攻二十几招,白杨在躲闪之中摸透了他的武功路子。
所以他已打定主意,要以猛恶刀势,先逼得白杨如先一场那样左躲右闪,只要过了十招,他便收刀住攻,然后再抛出几句场面话,他这张脸面也就算捡回来了。
殊不知白杨乃是使剑的行家,最擅长的就是以巧制拙,以柔克刚。
李乾第一招就使出“力劈华山”,看起来猛恶致极,其实胸部袒露,白杨只要使出一招“飞箭射日”,以他家传剑法之灵巧犀利,第一招就能致李乾死命。
但现代社会不能随便伤人,他顶多只能用剑指住李乾的胸口而已。
可是以李乾的性子,即便他用剑指住了李乾的胸口,李乾恐怕也不会即刻弃刀认输,最大的可能,还是会厚着脸皮继续挥刀劈向白杨头顶。
所以白杨只能闪身避让,长剑横过,削向李乾肋下。
李乾此刻刀势用老,按照正常情形,只能闪身避开白杨的剑尖。
但李乾早就打定了主意,起码在开首十几招,要显出对白杨的压倒性攻势。
否则一旦被白杨抢走先机,他事先的盘算不仅要落空,只怕更要重蹈覆辙再败一场。
所以他根本不顾自身受不受伤,反而扭身挥臂,大刀横着拖向白杨腰腹。
这完全是拼命的打法,白杨倘若继续出剑,虽能将他一剑削伤,但白杨腰腹之上,也势必挨他一刀。
白杨吃了一惊,不得不收剑躲避。
之后连续数招,皆是如此。
只因白杨的剑法比之李乾的刀法实在是精妙太多,李乾想要如先一场那样,逼得白杨十数招内无还手之力,根本就是痴心妄想。
到最后李乾索性泼了脸皮不要,完全不顾白杨的剑势,每一招之出都是拼命的打法。
周遭围观者虽然没有什么武功高手,但十数招过后,大部分人还是看出情形不对。
马秉孝首先喊出声来,叫道:“人家白兄弟屡屡手下留情,某些人却厚着脸皮不肯认输,真正是让人长了见识!”
李乾何尝不知他这般无赖打法,即便最终逼得白杨弃刀认输,他自个儿也全无光彩?
但势逼至此,他只能破罐破摔,今天无论如何要杀了姓白的小子,最起码砍断他一手一脚,到时候就算脸上无光,总好过再被白杨打败一次。
他心中如此盘算,可他的刀法实在是不怎么高明,纵然他招招拼命,仍被白杨觑准破绽,剑锋顺着他刀背滑落,使一招“青萍飞渡”,剑尖在他手腕上轻轻一划。
李乾只觉腕上一痛,五根手指顿时拿捏不紧。
白杨哈哈一笑,剑尖一转,再使一招“挑灯拨火”。
众人只看见刀光一闪,李乾手中大刀直飞上天。
紧随着“咣当”一声,大刀落在地上。
再看李乾,只见他左手握着右手腕,手上鲜血淋淋,看来受伤不轻。
马秉孝赶上前来,由衷赞道:“白兄弟拳脚功夫厉害,剑法更是精妙绝伦!”
白杨忙道“不敢”,捧着长剑还给马秉孝,这才回过头来,向着李乾扬眉一笑,问他:“你还想要比什么?”
李乾再怎么粗莽糊涂,也明白自个儿的武功比这姓白的小子差了太多,张口想说一句场面话,却竟说不出口,忽然转身,向着院子外边大踏步地就走。
跟他交情最好的那人赶忙追了上去,刚唤了一声:“乾哥!”
不想李乾正无处发泄,居然挥起一掌,将那人打了个跟斗。
吓得其他人纷纷让路,任由李乾闯出院门。
倒是李老头阴恻恻地丢下一句:“小子,咱们后会有期!”这才追着他儿子身后离开。
马道显见好好的一场庆典酒宴,却被李乾跟白杨闹得中途打断,心里虽有不乐,但毕竟是李家父子挑头惹事,白杨不过是被迫应战而已。
更何况以白杨的武功,他马道显也难以相匹,自古胜者为王,他自然不能再说白杨的不是。
幸好李家父子名头虽响,也还没怎么让马家放在心上,既然他父子主动离开,马道显便招呼着其他宾客重归酒桌,再开宴席。
白杨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