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杨思来想去,还是决定暂且不向马家人求助,当然他也不可能如马秉孝所言,搬去县城让其他人过来值夜班。
所以他举杯敬酒,说道:“孝哥将如此隐秘而重要的消息提供给我,足可见真当我是亲兄弟一样,白杨承了孝哥这个人情!只是我既然被调到此处,而且坐了副领导的位子,倘若我贪生怕死,让其他人来代替我承担风险,不说我自己良心不安,只怕也对不起提拔我的那个领导!”
马秉孝两眼看着白杨,良久一翘大拇指,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白杨也喝了酒,又掂起酒瓶为两人斟满。
抬头见马秉孝似乎若有所思,不由得笑问:“孝哥在想什么呢?”
“我在想……你武功这么高,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被调过来,而且一来就做了副领导,还要晚上在这儿歇宿,不会是……文物保护部门得知了什么消息,专门安排白兄弟过来的吧?”
白杨没想到他会有如此聪明,真不愧是“沙海脚夫”的少掌门。
想开口否认,又觉得马秉孝已经对他推心置腹,他若刻意欺瞒,倒显得心眼狭小。
当即哈哈一笑,既不否认,也不承认,只道:“吃菜吃菜!”
“看来我是猜对了,我还替白兄弟担心呢,没想到白兄弟胸有成竹!”马秉孝一边感慨,一边夹了一块肉吃了,忽而双眉一扬,“白兄弟武功虽高,终究没个接应!要不然这段时间我就在这儿陪着白兄弟,倘若当真跟倒斗团伙碰上了,咱兄弟俩一同跟他们大干一场如何?”
白杨心中一动,他虽然没有见过马秉孝演练武功,但以马秉孝硬怼李乾的气势,身上本领应该不会太弱。
倘若有马秉孝做帮手,心里可就踏实很多。
正沉吟未语,马秉孝又道:“白兄弟你放心,虽然我的武功远不如你,但三五个人也还近不了我的身!而且跟你说句老实话,我们家从前就是倒斗的,我自小听多了倒斗的故事,对倒斗这一行可说十分向往!但倒斗犯法,我不敢害得我们全家倒霉,只能听听别人讲故事,自个儿却从未下过墓倒过斗。所以白兄弟如果肯让我留下来陪你,首先我也可以尝试一下刀光剑影的惊险刺激,其次倘若真有大墓,等下墓的时候,白兄弟也让我跟着一块儿下去看看就行!”
白杨之前已经听人说起过马秉孝对倒斗很感兴趣,此时听他直言不讳,更是对他生了知己之意,忙道:“孝哥倘能留下来陪我,我自然求之不得!但孝哥刚刚也说了,你们家做的是古玩生意,跟倒斗人素有往来,倘若当真留下来跟我一同与倒斗人作对,只怕日后倒斗人会对孝哥心存报复!”
“报复?我才不怕呢!”马秉孝撇一撇嘴,果然是一副满不在乎的神情,“倒斗犯法,你以为那些倒斗人还敢公开的找人报复?更何况我们马家在敦煌倒斗界古玩界都算是有些名头的,除非他不想在敦煌、甚至是整个酒泉地区混了,否则绝对不敢跟我马家撕破面皮!”
白杨知道马家的实力,但仍旧有些担心,又问:“就算孝哥不怕倒斗人报复,可是马伯父会让孝哥参合到这件事里来吗?”
“这个……他肯定不乐意!”马秉孝不由得抓一抓头皮,“白兄弟可能不太明白江湖上的事情,比方我过来陪白兄弟,那是我跟白兄弟的兄弟义气,即便跟倒斗人交了手,倒斗人也不敢把此事算到我马家头上。可如果我老爸公开的支持我跟倒斗人做对,那个性质就不一样了,即便倒斗人不敢报复,也必定会对我马家敬而远之!”
他说的这些白杨何尝不知,之所以白杨没有拿出发丘地印,正是考虑到了这一点。
所以白杨微笑点头,诚诚恳恳说道:“所以我还是建议孝哥不要参合这件事了!”
“那可不行,你是我兄弟,我不能明知你有危险却放着不管!”马秉孝一口截住白杨的话,“更何况我自幼练武,可每次与人交手,别人总是让着我,弄得我自己都很没意思!所以这次有机会与白兄弟并肩作战,我是绝对不能放弃,顶多就是瞒着我老爸,别让他知道我晚上在这儿就行了!”
白杨见他话说到这份上,也就不再阻拦,而且说到底白杨自个儿也希望马秉孝能够留下来陪他。
所以白杨端起酒杯,跟马秉孝相互碰杯一饮而尽。
两个人生怕喝醉,一瓶酒只喝了一半,肉菜倒是吃得干干净净。
之后白杨打亮了外边场子上的一盏电灯,跟马秉孝一同演练剑法。
白家三十六路辟邪剑法乃是天下一等一的精妙剑法,只是家规有训不得外传,否则白老爷子早就开山立派,成了一大武林宗师了。
但白杨感激马秉孝的兄弟义气,虽不敢将家传剑法倾囊传授,却也尽其所能为马秉释疑解惑。
马秉孝酷爱习武,自觉着白杨每一句话都令他茅塞顿开,只喜得一整晚演练不辍,到将近十二点,才洗洗休息。
白杨将宿舍让给马秉孝,他自个儿抱一床褥子要到木塔上睡,这样下边有任何动静,他都能够随时被惊醒。
马秉孝原本要跟白杨一同到木塔上睡,白杨说道:“这塔终究是古文物,人在上边休息,多多少少会对木塔有些损伤,所以我一人上去就行,真要有了动静,孝哥随时出来接应就是!”
马秉孝明知他以月牙泉管理员的身份,事事都要以保护古文物为先,所以没再争执,他自个儿在宿舍睡下,却将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