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杨一见天象王身影晃动,立刻大喝一声想要挡在丁玲玲身前。
可是他的动作实在是比天象王慢得太多,随着天象王一手举起丁玲玲,另一手轻轻一挥,白杨跟陈小胖立刻向外翻跌出去。
幸好是在那块正圆平台之上,两个人还不至于跌落悬崖。
白杨立起身来,眼瞅丁玲玲一张俏脸已经憋得通红,明知天象王手上稍一用力,丁玲玲立刻就会颈骨断折。
当此之时不敢扑前攻击天象王,只能急急开口说道:“她说的难道有错么?你为了练就真正永生不死的不死神药,不惜让敖蹇将千年龙珠放进炼丹炉淬炼,结果发生大爆炸,不仅令城内百姓化为灰烬,就连城外残存的百姓,也因受龙珠跟天降神石粉尘荼毒,全都变成了没有理智、只会咬人吃人的嗜血野兽!……对了,玲玲身上有一本云琅城的笔记,你让她拿出来给你瞧瞧!”
天象王静静举着丁玲玲,良久不出一声。
他脸上带着黄金面具,看不到他神情如何。
白杨只怕时间久了丁玲玲就要窒息而死,正想不顾一切扑上前去,天象王突然丢手,丁玲玲顿时跌落下来,坐在地上喘息不止。
白杨急忙上前将她扶住,急道:“你怎样?”
丁玲玲摇一摇头,很快拿过她的背包,从里边翻出那本云琅城的古旧笔记,转手向着天象王一递。
天象王并未站在丁玲玲身前,但他随手一招,那本笔记立刻从丁玲玲手里飞脱出去,转瞬到了天象王手里。
天象王打开翻看,越看越快,仅仅只用了几分钟时间,他就将最后两页有关沙漠野人的章节看完。
以他的功夫,双手居然拿捏不住,那本笔记本“啪”的一声,落在了地上。
丁玲玲火上浇油,冷冷说道:“世人传说天象王爱民如子,可是谁能知晓,天象王为求永生,不仅害死了满城百姓,更是令城外残存的百姓,全都化身成嗜血怪物!就连相隔遥远的云琅城,也跟着遭受灭城之祸!遥想当年满城百姓,都被那非人非兽的嗜血怪物活活咬死,那该是何等惨痛的一幅场景!但,最可怜的,却不是那些死者,反而是那些化身成嗜血野兽,再不能称其为人的天象国人!”
这番话慷慨激昂,却有充满悲情。
敖蹇流血过多,本来已经半昏半醒,但那本笔记本落地的声音,却令他精神一振。
再听丁玲玲清清楚楚缓缓道来,敖蹇立刻趴伏着捡起那本笔记本,同样以最快速度翻到最后两页细细一读,也跟着浑身上下抖若筛糠。
却听天象王从牙缝里一字一字慢慢挤出一句话来。
“你说我淬炼不死药,引起大爆炸,这些事从何得知?在我这地宫之中,可没有这样的记述!”
“地宫中的确没有这样的记述!”丁玲玲很快接话,“但我们到过云琅城,看过这本笔记本,而且我们也遇到过那种嗜血怪物残留下来的后代子孙!您作为一国君王,可能很难想象它们该是有多么悲惨,它们真的比野兽还不如!在它们身上唯一能够表现出它们曾经为人的,是它们穿在身上、掠夺自其它正常人的破烂衣服!千余年来只要听说过天象王的人,无不交口称赞万分敬仰,老实说我们在来这儿之前,同样对天象王充满敬慕!只可惜传说毕竟只是传说,又有谁能知道,天象国所以会覆灭,居然会是天象王亲手所为!”
“不不不,不是我主人所为,这件事根本与我主人无关!是我擅做主张在主人沉睡之时妄图用龙珠淬炼不死神药,是我害死了全城百姓,是我罪该万死!”
敖蹇立刻接口,突然跪伏地上嚎啕而哭。
丁玲玲心肠刚硬,冷笑说道:“你也说了天象王是你主人,倘若主人没有首肯,你这做奴才的有胆子敢私营此事?”
白杨真没想到丁玲玲会如此大胆,好像存心要在天象王心上戳一个大窟窿一样。
明知她是想置之死地而后生,白杨仍禁不住栗栗危惧,只想开口叫丁玲玲稍微婉转一点,不要对这弹指间便能杀人的天象王如此犀利。
就听天象王牙齿咬得“咯吱”一响,冷声说道:“便是我首肯的又如何?那些都是我的子民,就算为我死了,也是他们命该如此!”
“是,那些都是您的子民,而且到如今的世间传说,仍将您夸得仁爱宽慈贤明无双!而且这件事只有我们这几个人知晓,您今天只要杀了我们几个人,您的这些作为就不会传到外边去,您在世人心目中,仍旧是高大辉煌空前绝后!可是天象王,您活命千载,难道从来没有梦见过您的那些为您枉死的百姓们吗?难道您就从来没有为那些因您而死的子民们忏悔过吗?您活命千载不愿就死,是不是因为,您也怕到了地狱,您的那些子民,会来问你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情?”
这话更是直捅心窝。
白杨明知天象王挥手间便能将他们三人碾成齑粉,但听天象王喘息声越来越重,两只手也开始握得死紧,却不能不上前一步,挡在丁玲玲身前。
敖蹇扬起身来,怒声喝骂道:“你这妖女,怎敢如此跟我主人说话?……主人,您千万不要听这妖女胡说!那件事根本不怪主人,全是我替主人出的主意,又是我一而再的请求主人恩准!所以主人,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是我害死了全城百姓,是我罪该万死不可饶恕!当年大爆炸发生的时候,我就该以命抵罪了,是主人容我多活了这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