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三人也都听见了脚步声响,回头往山下去看,却见有一条人影,正顺着陡峭的山坡,迅速攀爬而上。
走得稍微近些,便见此人同样一身道服,明显又是一位开山道人。
不过白杨当然不会有丝毫畏惧,因为看此人身形动作,其身上武功应该比姓许的还要差些。像这样的人物来得再多,也不可能对他白杨形成任何威胁。
倒是姓褚姓姚姓许的三个道人相互一望,同时奔到了山坡前,还没等下边那道人爬上来,姚道人已经高声叫道:“刘师弟,我们让你回去向掌门报信,请掌门增派些人手过来,怎么你这么快就一个人寻过来了?”
姓刘的没有即刻回答,一直攀上山腰到了这一块较为平坦的地方,他才喘着粗气说道:“昨天跟三位师兄在宝鸡分手之后,我正想赶回去向掌门汇报,却不想半路换车的时候,就得到门中传来的消息,说本门遭逢大难,掌门人正召集所有人即刻赶回门中共商对策。”
“遭逢大难?咱们门中能有什么大难?莫非是”姚道人脱口而出,但是说到这里好像是意识到白杨就在旁边,迅疾压低了声音,“不会是官府开始打压咱们了吧?”
“好像不是!”姓刘的摇一摇头,“具体我也不是很清楚,好像是说有一个什么什么黄的门派,要令咱们开山一派俯首称臣”
姓刘的话尚未说完,另三个道人同声“啊”了一声,许道人脱口说道:“什么黄?倒斗界好像没有叫什么黄的大门大派呀,怎么就敢有这么大的口气,想要咱开山道人俯首称臣?”
“据我所知山西有个银黄门,湖南还有个开荒教,但这些都是小门派,跟咱们开山道人根本就没法相比!况且咱们掌门人的武功,那是在整个倒斗界都无出其右的,又有谁敢说让咱们开山道人俯首称臣?”姚道人说。
“具体我也不是很清楚,我只是收到消息说掌门人让咱们都赶紧回去,不过”姓刘的说到这里,也向着白杨这边瞅了一眼,愈发将声音压得很低,“我听说掌门人联手三位大长老,都被人打败了,其中大长老跟三长老更是当场战死!”
又是“啊”的一声,姓褚的等三个道人跳起身来,仍旧是许道人脱口叫道:“这怎么可能?咱们掌门人独自一个已经可以说在当世罕逢对手,再要跟三位长老联手,这世上怎么可能有人”
他说到这里突然停住,回过头来向着白杨望了一眼。
褚道人立刻明白许道人心中的念头,当即冷哼一声,说道:“你看这小子做什么?这小子虽然能够打败咱们,也绝不可能是咱们掌门人、又或者三位长老任一人的对手!”
又是“啊”的一声惊呼,只不过这一声惊呼,却是姓刘的发出。
“褚师兄说什么?说这个年轻小子,打败了三位师兄?这怎么可能?”
许道人跟姚道人都哑口无言,褚道人却回过脸来,冲着白杨冷冷说道:“小子,你的本事的确很高,但是跟我开山派的掌门人比仍旧是天差地远!但今日我们另有要事,暂时没时间与你计较,但我还是那句话,倘若等我们回来的时候,你们仍就没本事将这座大斗里的宝贝搬空,那对不起,我开山一派还是要伸手自取。”
白杨明知他不过是一番场面话而已,当时呵呵一笑未作应答。
褚道人话一说完再不停留,连跟三个师弟都没打声招呼,直接从姓刘的身边奔下山坡。
姚道人紧跟而下。姓刘的却满脸惊诧又看了白杨一眼。许道人则向着白杨拱一拱手,这才跟姓刘的并肩下山。
白杨耳朵之灵同样是普通人难以相比,所以这几个道人虽将声音压得很低,白杨还是将他们的对话完完整整听在了耳里。
他心中同样充满惊诧,想着这都什么年代了,怎么还会有人想要让江湖门派“俯首称臣”。
而且这几个道人的本事虽然不济,但开山剑法的的确确是一等一的精妙功夫,如果不是他在汪九塘大墓之中悟到了剑法的最高境界,今日在这三个道人合攻之下,他绝不可能这么轻松自在。
更何况开山道人掌门人的功夫,那肯定是这三个道人无法相比的了,再加上三位大长老,即便是他白杨,也不敢说定能取胜。
那究竟是什么人想让开山一派“俯首称臣”?会不会跟开山一派几大高手相拼的,也并非是一个人?
白杨心中千回百转,陡然间想到了一个人物:那个黑衣蒙面人!
以那个黑衣蒙面人的本事,休说是开山一派四位高手联手,即便再加上他白杨,也不敢说定能取胜。
可这黑衣人究竟是谁?如果找上开山道人的当真是他,为什么他会有如此大的野心?
姓刘的说的“什么黄”,到底是什么黄?
白杨心中越想越惊,恨不得即刻回去西安向丁思诚禀报此事。
因为在他想来,那黑衣蒙面人倘若真是“什么黄”的大统领,一旦让他兼并了开山道人,那日后倒斗界、或者说考古事业,更会平添出很多的艰难险阻。
只可惜他再怎么心焦,都不能撇下这座大墓不管。
而一想到这座大墓,他立刻又牵挂起丁玲玲等人,也不知道昨晚铁牛有没有及时将那三人送进医院,更不知道他们现在是生是死。
他就在那山腰之上团团打转,时不时地朝着山下观望,不知不觉过了中午,他自己倒没怎么感觉到饿,反而被捆着丢在山岩后的那两个寻秦教人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