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户见他突然站定,脸色阴晴不定地看着那边,不由得也跟着看了一眼,却没看出什么端倪来,疑惑道:“付总,怎么了?”
付时游收回视线,道:“没事。”
而后没再多看一眼,阔步离开。
春溪没看到付时游路过,她怔愣了一下,飞快退了一步,躲开了俞涉江的动作。
俞涉江恍然惊醒,“……抱歉。”
春溪冷淡道:“没事。”
她看见了俞涉江眼中一闪而逝的苦涩,但她什么都没有问,只礼貌道:“多谢俞先生的外套,我就不回去了,麻烦俞先生跟我姐他们说一声,我先走了,衣服我之后会想办法还给俞先生,俞先生不介意的话,可以留个联系方式。”
俞涉江已经清醒过来,心里头升起了些许警惕。
他在期待什么呢?
那个人早已经死了。
这些年遇到的这样的骗局还少吗?
理智回笼,即便春溪身上仍旧有许多疑点吸引着他去探索,他依旧道:“随手的事,不用客气,衣服也不必还我了。”
他态度疏离下来,春溪也听懂了他拒绝留联系方式的意思,也没有强求,只道:“衣服我会拜托我姐转交给俞先生。”
然后轻轻一点头,和他错身离开。
……
春溪回到家里,已经是好几个小时后了。
她心情不太好,就在外面转了一圈。
这个时候,按理说付时游是不在家里的,春溪也就比较放松,进门就叫了一声:“吴婶。”
吴婶快步走过来,“太太。”
春溪将臂弯里的外套递过去,道:“拿去洗一下。”
吴婶一眼就认出来这不是付时游的衣服,她没动作,只下意识就看向了客厅中央。
春溪顺着她视线一望,就看见了坐在沙发上的付时游。
他周身气压有些低,脸上没什么表情地看着这边。
“这,太太……”吴婶面露难色,没接她的衣服。
春溪若无其事地将手收回来,道:“没事了,你有事先去做吧。”
吴婶如蒙大赦,点点头飞快地走了。
春溪走过去,自然地问了一句:“你下班了吗?”
付时游没接话,他目光落在她臂弯,那件衣服很熟悉,他前不久刚亲眼见过,那时候披在她身上。
春溪随口解释道:“出门的时候遇上点意外,衣服湿了,一个好心人帮忙,借了我衣服。”
付时游扯出个笑,满是嘲讽。
好心人?
“好心人还帮你擦了脸是吗?”
春溪正将衣服放到沙发上,闻言动作骤然一顿。
他看见了?
她直起身,走开去为自己倒了杯水,走回来的时候说:“那位先生的妻子是魏佑娴的朋友,我和他们三个偶然遇见,就……”
“你不必跟我解释。”付时游打断她,“我说过,你想做什么我不管你,前提是,不要给我招惹麻烦,不要闹出丑闻连累我的名声!一个有妇之夫?良春溪,你的底线这么低的吗?!”
春溪还没坐下,听见这话,就这么站在了原地。
她看着付时游,沉默片刻,说道:“你的意思,是我就算真和他有什么也没关系,只要不要闹出来让人知道了就可以,是吗?”
付时游嗤笑:“你刚刚不是还否认吗?现在又承认了?”
春溪没接他的话,她俯身,将那杯一口没喝过的水放在了茶几上,发出不轻不重的声响,直起身来的时候微微笑了一下,道:“你放心,不会连累你的名声。”
说完捞起之前放下的西装外套,头也不回地上了楼。
付时游听明白她的话,脸色霎时间阴沉极了,他喝道:“你给我站住!”
春溪当做没听见,脚步都没停顿一下。
付时游气得不行,差点没控制住踹翻茶几。
他拿了外套,直接出了门。
直到上了车,他都没有去想,自己为什么这样的愤怒。
……
晚上付时游又没有回来,春溪一点都不意外。
吴婶欲言又止,憋到了晚饭后,小心地问春溪说:“太太,先生今晚要回来吗?要不要给他准备晚饭么或者夜宵?”
春溪直接说道:“我不知道。”
同在一个屋檐下,吴婶是最清楚她和付时游关系如何的人,没必要掩饰什么。
吴婶迟疑道:“那我打个电话去问问?”
春溪随口应道:“嗯。”
吴婶就去了客厅打电话,春溪路过的时候,距离近了,恰好听见电话里传出来一道女声:“……付总今晚不回去了,吴婶你不用准备了。”
春溪脚步一顿。
吴婶吓了一跳,心虚又心慌地看了她一眼,下意识紧紧捂住了电话听筒。
这反应一看就十分有问题,想必对面那女人的身份不一般。
吴婶脸都吓白了,无措地看着她。
然而春溪却什么都没有问,她仿佛并没有听到一样,微微停顿一瞬后,就径直上了楼。
吴婶大大松了口气。
春溪走到走廊上,她才放开手,继续跟对面的人说话。
春溪隐约听见她称呼对方“柯小姐”。
柯小姐?是之前那双红色高跟鞋的主人吗?
春溪没有去探究。
这还有什么好问的呢?
付时游大晚上的还和对方在一起,对方还代替他跟吴婶说今晚不回来了,吴婶对她以及她对吴婶好像都并不陌生,再结合吴婶刚才的反应,那女人和付时游什么关系,答案已经呼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