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烦辛微扬这个人,而是烦年终无法避免的那些尾牙宴和各种联络感情的请客吃饭。
作为秘书,每年到这个时候除了年终总结汇报,部门各项事务的整理,协调严姐工作安排之外,还有安排不完的宴席,准备不完的节目,跑断腿的物料购买,算了又算的预算,布置又布置的会场,忙得是团团转。
等到开席之后,她又要打起十二万分精神督促节目衔接,或者随时给领导拿酒瓶服务。
吃没吃好,尽在喝酒讲套话。
等到西南片区的年终尾牙过了,分公司的又来了。
她忙晕了头,到开席了才发现自己竟然忘记带租屋的钥匙,只得发信息,跟辛微扬说自己忘带钥匙了,问他什么时候回去。
发了信息之后,她看了好几次,却没有收到回信。
严姐又招呼她做事,没办法,她只好暂时将这件事抛在脑后,忙正事去了。
等到所有人吃饱喝足,曲终人散,收拾东西的时候,她才又想起这码子事来,掏出手机一看,辛微扬给她回了个电话,她没接到,就没有其他信息了。
她很郁闷:都说了是年终尾牙,节目音乐声不知道多大声,他打什么电话啊。
回拨过去,辛微扬立马接了:“喂?”
“你在家吗?”
“不在。”
她有些苦恼:“你回老校区了吗?那怎么办?我今天出门的时候忘带钥匙了。”虽说回父母家也不是不行,但时间太晚,回去一定会被老妈老爸问东问西的,太麻烦。
他微笑:“我来接你。”
她转忧为喜:“太好了,谢了啊!我在维多利亚酒店,你知道位置吗?”
他说:“我已经在门口,你出来就是了。”
咦?
她大为奇怪:“你怎么知道我在哪儿?”
他言简意赅:“朋友圈。”
她有些惊讶:“可是我在朋友圈里只发了几张酒店大堂的照片,你来过啊?”
“没有。”
“那你怎么推断出来的?”她一下子来了兴趣。
他轻描淡写地说:“我把照片转给了助理,她经常准备各类会议和招待,对酒店比较熟。”
确实是一个好办法。
他真的太会省工夫了。
不得不服。
为了节省时间,颜如舜裹了羽绒外套,提着包就走出来了。
外面冷飕飕的,有些刺骨。
同事们大多在秘书善后的时候就先一步离开了,所以酒店门口很空旷。
辛微扬立在阴影处,但身姿挺拔,在风中屹立如山,十分地醒目。
风雪夜归,为伊乎中露。
颜如舜脑海中突然就闪过这么一句温情脉脉的话。不过,他们不是真的男女朋友,这话就不太适合了。
也不知道他等了多久,她既愧疚又感激,第一时间挥起手臂:“微扬,不好意思麻烦你了。”
辛微扬注视着向自己走来的女孩儿:她还穿着席地的礼服长裙,上面缀满了闪闪发光的亮片,脸上的舞台妆令五官深邃,在酒店灯红酒绿的霓虹光下,显得异常艳丽,与穿着通勤装的ol和那个粉嫩得像大学生的女孩子相比,又是别样的风情。
但这之中,最吸引人的还是那一双色彩迷离的清亮眼眸,闪闪发着光,好像波光粼粼的山色湖光一样。
他不自觉地嘴角微扬:“没事。”
颜如舜打开车门正要上车,却被同事叫住了:“如舜,严姐问那些酒放哪儿了?”
她赶紧答:“是老姚搬的,应该就在他那辆车的后备箱里面。”
那同事就想请她确认了再走。
后面却有人推了推她:“算了吧,别人有男朋友来接。”
回头一看,却是顶头上司严姐,同事就赶紧把先前的话吞了回去,对颜如舜笑说:“那行,我帮你去看看。什么时候请我们吃饭,介绍介绍这位帅哥。”
颜如舜就僵了一下:“吃饭不是问题,但这位帅哥是你想多了。”
严姐也加入调侃行列:“我就看你能绷到什么时候。”
颜如舜解释又不好解释,只能干笑了:“严姐,你们真的想多了。”
先前那同事坏笑:“那你把帅哥介绍给我吧。”
颜如舜一顿,霎时发傻了。
辛微扬却笑了,主动上前两步,向严姐和她同事伸出手:“我姓辛,辛微扬。”
“哦,幸会幸会。”严姐两人拉长音调,意味悠长。
好在,她们也没准备为难颜如舜。严姐挥挥手:“太晚了,我们就不当电灯泡了,你们路上慢行啊。”
颜如舜脸皮臊得发慌,赶紧挥手拜拜,然后跳上车落荒而逃。
等车平稳地在路上行驶的时候,相对无言的两人就显出几分尴尬了。
辛微扬只管握紧了方向盘开车。
颜如舜只好找话题:“对了,如果你的助理也不知道这间酒店,你还能找到我吗?”
“应该能。”
“譬如?”
“手机定位。”
“切!”她故意跟他唱反调,“这是黑客的思路好吧。你好歹也算是个科学家吧,难道没有科学家的思路?”
好歹算是?好像他是个添头一样。
辛微扬失笑:“关键是解决问题吧。”
她继续刁难:“那我手机没电了,你又怎么办?”
他笑了笑:“也有很多办法。”
很多?
她的小眼神里立刻闪现着崇拜的光芒:“说说看。”
他随意的说:“比如:可以用移动公司的数据库作为基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