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没事……”自己还能说话,暮晚这才意识到自己没有被撞伤,那一霎,她地上爬了起来,紧紧拉住司机大叔的手,焦急说道,“大叔能不能帮我追前面的劫匪?他抢了我的包包。”
“小姐,这件事我不能做主,我要先问问我家先生。”司机大叔挣脱开暮晚,大松了口气,眼前的暮晚神志清晰,可见并没有伤的很重。
“谢谢大叔。”司机愿意帮她问主人,暮晚一阵感激。刚才她跌倒时,手心摁在地面,擦破的厉害,渗出不少的血,还有膝盖,被磨伤的更是严重,渐渐肿了起来,痛的暮晚忍不住拧起秀气的眉头,现在暮晚已经追不动劫匪。
那笔钱被劫匪抢走的钱对她来说格外重要,那是她多年存下来的积蓄,打算将来给暮诗琪三兄妹的学费和生活。为了追回那笔积蓄,暮晚希望眼前的司机能载她一程追赶劫匪。
于是司机走到了后车座,对着后车座内坐着的霍沅,问道,“霍先生,那位小姐没有什么大碍,只是磨破了膝盖,我们要不要……”要不要‘帮那位小姐追劫匪’?
司机话还没说出口,霍沅突然冷冷地打断道,“既然那位小姐没事,我们没有义务帮她抓劫匪,给她点住院费打发走。”霍沅英俊的脸透着一阵无情,不带一丝感情回答着司机。
“是,先生。”霍沅已经发话,司机无奈之下继而走向暮晚,“很抱歉,我们先生正赶着去开会,实在不方便帮小姐的忙,拿着这些钱,快去医院包扎一下膝盖吧。”司机掏出了钱包,从里面拿出了三千块递到暮晚面前。
凝视着面前一叠鲜红的钞票,暮晚紧紧咬唇,迟迟没有接,“先生,追一个劫匪不会耽误你们很多的时间,只要耽误你们几分钟就好。”劫匪就在前面,他们有车,要追前面的劫匪就容易多了。
“这……”暮晚没有收下霍沅的钱,司机一阵为难,见暮晚满脸都是汗水,头发凌乱,手上还有几道血痕,大概是刚才差点被车撞,跌倒磨到地面的石子造成的伤口。
看着眼前倔强而狼狈的暮晚,司机不免有些同情,忍不住再次走回到后车座说道,“霍先生,哪位小姐她不肯受我们的钱,她只想我们帮她抓劫匪。”
“开车,我们不是慈善机构,钱她不要,那就你留着。”霍沅冷冷的声音从后座淡漠传来,没有看一眼窗外受伤的暮晚。霍沅的声音很冷,透着一丝不耐烦和警告,司机摸了摸额头的冷汗,再也不敢多管闲事。
“小姐,很抱歉,你还是去找警察帮忙吧。”司机说着,转身上了车。“先生……”看着车窗缓缓上升,暮晚忍不住拍了拍窗户。现在她的膝盖受了伤,手机也被抢,根本没办法找警察。
“怎么还不开车?”暮晚在车前胡闹,霍沅一阵反感,不耐烦地催促着司机。霍氏集团的高管会议,还有十分钟就要开始,他没时间将自己宝贵的时间浪费在一个毫不相关的人身上。
“是,先生。”接收到霍沅冷漠的命令,司机再也不顾暮晚,掰开她的手便启动车子。车子开的有些快,暮晚手还没完全松开,车子就已经启动。
暮晚娇小的身子惯性被跑车带着跑了几步,终是跑不过车子,暮晚停在了路口,眼睁睁的看着车子和劫匪在自己眼前消失。
看着离她而去的高级跑车,还有那早已经无影无踪的劫匪,暮晚紧紧咬唇,心口揪的难受,暮诗琪霍宇杰、暮晓生的生活和学费就这样没了?
那可是她辛苦赚来的积蓄,怎么可以就这样被劫匪抢走?没了那笔钱,暮诗琪以后该怎么办?暮晚心口揪着痛,她不顾膝盖的伤一步一步朝警察局的位置走去,想去报警找回来。
尽管她知道找警察帮忙要回那笔违约金的希望微乎其微,可她也只剩下这唯一可用的办法。布加迪缓缓前行,后车座的霍沅无意间瞥了一眼后车镜,然而透过镜子,他却看到一个脸色苍白,突兀的锁骨,消瘦的女人,像是一阵风就能把她刮跑般的弱小,与身后的那栋繁华大厦相比显得她那么的卑微渺小。
此时她长发凌乱,倔强而不肯妥协现实,一瘸一拐往前一小步一小步挪,而她的脚上竟然没有穿鞋,大概是刚才撞车的时候,把鞋给弄丢了。
杂乱的细发,满脸的汗渍,羸弱又凌乱,她就是刚才撞上他车的女人?和他平时接触的那些名媛相差十万八千里,不过她看着比那些手拿昂贵包包的名媛真实多了。
看着这样的暮晚,霍沅忍不住微拧起眉头,这让他隐藏在内心最深的一块隐秘一下被揭开。他可怜的母亲曾经如她一样,为了看他最后一眼,拼尽最后一点力气追着车子跑,尽管,最后跌倒狼狈不堪,还是不顾一切一点一点挪向被父亲带走他的车子。
此时的暮晚倔强的表情,像极了那时他的母亲。那一刻,冷漠的霍沅内心隐隐被触动。于是鬼使神差,他竟然让司机把车倒回去,“把车倒回去,帮她抓劫匪。”
“先生?”司机明显楞了一秒,继而反应过来,应道,“是,霍先生!”于是霍沅的专属司机将车子开回到暮晚跟前。车子一停,霍沅便下车,对着暮晚喊道,“就你这样一步一步走回去,恐怕等到太阳落山也抓不到劫匪。”“你愿意帮我?”看到霍沅,暮晚楞住,说话也结巴了起来。
白色耀眼的光束中,这时,暮晚才看清楚车内的主人,那是一个浑身透着凌厉的男子,容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