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想学继妹。如果温彩死了,那么温彩的嫁妆就是她的。
萧彩云想到这里时,一颗心漏跳了几拍,听闻温彩的嫁妆比她当年嫁入刘家还要丰厚。
冷昭,她要;温彩的嫁妆,她也要。
她更要做上风光体面的平远候夫人。
温彩猛地觉得,自己今儿错来了这里,倏地起身,对着外头道:“忍冬!我们该回去了。”
忍冬从厢房里出来,唤声“大\奶奶”取下厢房门口的灯笼过来。
夜色中,冷昭与一两踏着灯影而来,身影在夜色里显得意气风发。
温彩放缓脚步,冷昭进入院门,目光扫过温彩,又落到一侧静立的萧彩云身上。
“冷哥哥……”萧彩云柔声一唤。
温彩拧紧了眉头,“你们俩肉麻不肉麻,萧姑娘有二十多岁了,还叫‘冷哥哥’?我的鸡皮疙瘩都落了一地,就算要亲热,好歹等我这个客人走了之后再开始。”
冷昭带着责备地看萧彩云。
在他的面前,温彩素来快人快语,一根肠子捅到底。温彩道:“明儿祭祖的事,冷候爷且想好了。你今儿是留宿此处,还是与我一道回冷府?”
冷昭看着含情脉脉的萧彩云。
她虽没有要留,可那表情就是想留。
“大\奶奶岂在外面候着,我与彩云说几句话就出来。”
“抱歉,姑奶奶没有等人的习惯。”
温彩一转身,大踏步出了院门。
忍冬、茉莉紧随其后,行了一程,忍冬低声道:“大\奶奶,萧姑娘说什么惹你生气了?”
“说她想要我的田庄、店铺……”
茉莉立时恼了,“她以为自个是谁,竟想分大\奶奶的嫁妆,太可恶了。”
温彩则在想,萧彩云怎会莫名地说这么一句话。
她到底是什么意思?
是玩笑?不像。否则她不会搬出她可怜的那些话。
萧彩云可怜,关她温彩什么鸟事。
当年郑氏不是要萧彩云嫁给冷昭么,是萧彩云以父命难违为由拒绝了,那时只要萧彩云再强势半分,让冷家去提亲,说不准这亲事就成了。
萧彩云的可怜全是她自己造成的。
温彩又忆起萧彩云亲娘留下的嫁妆,而今一分不少地落到了她继妹手里。
她出了安王府,上了家轿,正待离开,冷昭赶了过来。
一路人,温彩心情郁闷。
她要回追云轩,冷昭却没有回书房的意思。
“候爷有事?”她放下脚步。
冷昭冷冷地逼视着她,“你与彩云说什么了?你与她说,要是我不帮你达成所愿,就要把她送到庵堂去,还要看着师太给她剃度,让师太抹了灯油烧得她的头上再不长一发……”一定是温彩要胁萧彩云的,竟说出这等恶毒的话,萧彩云被吓得不轻,冷昭离开的时候已经哭成了泪人。
“是么?”温彩扬了扬头。在心里骂自己“犯贱”,好好的不会睡觉么,跑到安王府去做甚,平白送了两块缎子出去,还搭了两根上好的老山参,反给自己添了堵。
萧彩云那女人活该!曾是一个嫡妻,竟学了侍妾的手面。妻就是妻,妻就是尊贵的,就如汪氏教温彩所说的那样,一个女人是否尊贵,不仅是衣着,更是言谈举止、行事之间,就凭萧彩云这误告人的手段,就让她瞧不起。
温彩依是笑着,“那她有没有告诉你,说要说服你达成我所愿,便要我拿店铺、田庄和她交换。因为她可怜
,因为她想置些产业?”
“不可能!”冷昭肯定地吐出三字,“我要给她银钱她都不收,哪里会要你的东西。”
温彩抬腿踹了两脚,重重踢中冷昭,冷昭跳了起来,蹦得老高,可胯下还是被狠狠地袭击了,中在大腿肉侧,一阵钻心地痛。
这女人打人前一点预兆,脚快得如闪电。
“臭女人,活该没人要!”
温彩又提起腿来,冷照连退数步。
萧彩云不收冷昭的银钱,是想真正拢住这个男人的心,想让冷昭明白,她跟他是真心过日子的,不是贪慕虚荣。
果然!渣男就是渣男,即便冷昭还贴了一个“对萧彩云痴情”的标签。而她,着实没有好感。萧彩云的话他就信,而她温彩的话冷昭就不信。
冷昭确实符合他日“宠妾灭妻”的种种迹象。
温彩道:“你置些田庄、店铺给她,一个女人没有这些傍身,总觉得心下难安,也算是给她一个依仗。”
萧彩云想要她的东西,为了给她添妆,她唯一的嫡亲哥哥险些没把家底掏干净,她凭甚来便宜外人。
她可以一时心生同情,给萧彩云一点东西,但绝不能容忍他人肖想。早前还同情萧彩云,可此间看来,她真是犯贱,居然上赶着去探望。萧彩云有今日,真真是“活该”。萧彩云不提便罢,而今提了,温彩就得防着。
近了追云轩,冷昭没跟来,温彩那两脚不轻。
茉莉想着:唉,温彩这个主子也太不温柔,平日瞧着是得体的,一不高兴就动粗打人,且之前毫无防备。
忍冬不解地道:“大\奶奶,你何必要告诉冷候爷那些话?”
“就像是萧彩云说的,她很可怜!可怜到没娘家依仗,可怜得只剩下冷候爷的情。”
萧彩云让她觉得可怜又可恶的人。
她愿帮萧彩云,这是她自己的事,也只这一次,往后她再不想那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