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紫道:“祖母的话可真是金玉良言呐。”
三人笑了起来,继续给彼此挽新发式。
温彩虽不知是什么缘故让温紫突地与自己亲近起来,但她想,时间长了,温紫自己会说的。
*
京城驿馆内。
顾大太太、池夫人坐在屋里,刚讲罢温紫的事,池睿便跳了起来:“让我明儿去相亲?我不去!我有喜欢的人了,我不去!”他硬着脖子,脑海里忆起在畅园花房里见到的那个少女,又有灵气又可爱,一瞧着就让人喜欢,虽然那日的他很狼狈,可只一眼,他就对那女子心动了。
池夫人道:“景阳公主邀我们去游畅园,你真不去?”
“畅园!”池睿有些意外,如果再去,或许就遇到那位姑娘呢。
池夫人笑:“还去不?”
“我……我是游园去的,可不是相看小姐。本公子相貌堂堂、才华不俗、文才武功……我才不要勾一勾手指头,那小姐就能排成队……”
池小姐咧嘴一笑,斥道:“大哥还真是没脸没皮,惹得三弟都给你学得油嘴滑舌,你这么好,怎的连那小姐的闺名都没打听出来?”
“你管我……反正我这辈子就认准她了。”
池睿一转身离了屋子。
顾大太太听出来了,池睿是真有意中人了,低声道:“敏之真有相中的小姐了?”
池睿,字敏之,长辈们多是唤他的小字。
池小姐笑道:“大舅母,上回他和大表哥、三……三表哥去畅园游玩,说是见到了一个小姐,他就瞧上了。在外头打听了好些天,也没打听出那小姐的闺名来,只听人说好像那小姐也是游园的,似乎与畅园主人还有些亲戚关系。”
“畅园主人么?我听说是一个隐居的世外名士,才高八斗,诗词绝佳的雅士。”
池小姐点头,这是京城人的传言,因是京城书院的学子传出来的,这相信的人倒是十个就有九个。
顾大太太轻吐了一口气,“今儿一早,镇远候夫人令家仆递了话来,说是明儿温二太太携温三小姐、温六小姐、温七小姐游园。五爷这里倒好说,他还得听我的。可是温三小姐……”这婚事原是顾夫人提的头,想着离开南安时池睿还没订亲,这才几日功夫,就自个儿瞧上一个。
池小姐道:“大舅母别担心,今岁上京给皇后贺寿的地方官太太也有不少,我瞧也有一些携子女来的呢,到时候瞧着合适的再与温三小姐另说一个就是。”
顾大太太道:“既是如此,明儿见了温二太太先赔个不是。”
她想着自己干的这事,原以为是有极大希望的,现在知希望不大,她思忖了一阵,将住在驿馆里的地方官员太太们回想了一遍,因同住在这里,这几日各家之间又互有走动,还真是认识了几个,她们这次也接到了景阳公主的帖子,约他们游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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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氏备好了温紫要穿的春裳,随丫头到了镇远候府,为了方便,这晚就留宿在镇远候府了。
次日一早,天刚亮,就有下人来禀说温府大房的何氏并温红夫妇、温玄也到了。
徐氏愕然:“他们来做什么?”
董氏心头不悦,生怕大房的人搅合她女儿的好亲事,“景阳公主的帖子写的是我和三位小姐,六小姐要带徐三小姐去原有有些为难。”
何氏领着两个儿子、一个媳妇已经先到了,何氏昂首挺胸地进了镇远候府,这越走就越没了底气,她又不是正经的继母,那温家的族谱上写的是“平妻”,连温青兄妹的继母都算不上。温彩早前还唤她一声“母亲”,后来索性唤“小太太”了。
董氏对徐氏道:“你先回屋里躺着,与婆子说你身子不适需静养。我来应付她!”
徐氏轻声道:“有劳二婶。”
董氏出了桂堂,含着浅笑迎上何氏几人,笑道:“昨儿大\奶奶便有些不适,我刚去瞧过了,麻嬷嬷服侍她吃了药刚歇下。小嫂嫂,快到寅时了,我们得赶到城南门口与景阳公主的车辇会合,我先走了!”她一转身就对身边有服侍的婆子丫头道:“三位小姐在哪儿?”
“回二太太,三位小姐好像去三门方向了。”
何氏一急,这事儿许是找徐氏没用,还得找董氏,转身追了过来,一把扯住董氏,“你什么意思,你女儿要结门体面的亲事,倒把我大房的人给抛开了,要论起亲疏来
……”
“论起亲疏来,大嫂嫂在世时,我与她的关系倒比与你要好,而玉堂侄儿与我们二房可不比大房还好么?”董氏急着要出门,“小嫂嫂有事,待我们游园回来再说,我昨儿出门前让二老爷问过大老爷了,他可是同意七小姐那门亲事呢。让我瞧了顾家公子若是还成就订下来,他把七小姐的庚帖都给我了呢,说让我看着办。”
“你算什么?我才是七丫头的母亲。”
“大老爷还是她父亲,大老爷做得七小姐的主。”
董氏推开何氏的手,急匆匆往三门处赶。
何氏见这分明就是要撇下她开溜的样子,景阳公主办的游园会可是很热闹了,京城所有体面人家都接到了帖子,只有几家或落魄的、或家风不好的才未在受邀之列。
何氏厉声道:“她想不带我们,我们就自个跟着,哼!到了畅园,她还能赶我们出来不成?”
到了二门外,何氏携了温墨妻上了马车,温墨与温玄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