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谁能想到,一朝顾琬竟然和离,还有了如今这样的好日子呢?
一想到那日她去见顾琬,想求着顾琬看在妯娌一场的份儿上,将凌嫣带在身边,为她某一门好亲,却被顾琬直言拒绝了,三太太便心下生恨。此刻再听到顾琬有孕,更是咬牙切齿。在屋子里想了想,便往凌颂跟前去了,只带着讥讽将顾琬有孕的事情讲给了凌颂听。
凌颂的病本就是受不得刺激,再听了这些话,更是怒气攻心。只指着三太太连说了几个你字,便突出了一口鲜血。
他早年流连花丛,虽然也保养,到底亏空了身子,早就是外强中干。这一口气没提上来,竟然就此晕厥过去。
三太太见气晕了凌颂,顿时就慌了心神,四下里看看无人,立刻就跑了。
等到人发现,凌颂已经气绝。
在京城中扬名二十几年的fēng_liú玉郎,竟是就这样,丢了性命。
凌肃对这个父亲早就没了什么父子之情,然而得到消息匆匆赶回侯府,见到那个面颊深深凹陷进去,死前依旧双眼圆睁,身上还有这鲜红血迹的男人,就那么毫无生气的躺在临时搭起来的灵床上,却还是不免心中酸痛。
“命人去查,看父亲过世之前,是谁来过!”
凌颂身上床上的血迹都骗不了人,他便是瘫痪在床,凌肃安排的人对他的照顾也是丝毫不马虎的,绝没有平白无故就吐血的道理。
又安排人在府中各处挂白,安排灵堂,四处报丧,又要上折子报殁,又要请钦天监来算停灵出殡等日期,武定侯府中便忙碌了起来。
“世子,小姐那里?”
老管家想得多,凌颂与顾琬和离的时候,凌妙是跟着顾琬的,后来又到了定北侯府。按照本朝的惯例来说,她已经不算是凌颂的女儿了。但,血缘总是在的,又都在京中,算起来凌颂嫡出的女儿,也只有凌妙一个。且她又是那样的身份,若是生父过世都不露面,恐怕也是要被人诟病的。
凌肃闭了闭眼,“我去寻她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