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炎城——炘府,会场中央一名中年男子静静地站在那里,双手相背,闭目沉思,眉头紧蹙一动不动;那张刚毅的脸庞上看不出一丝喜怒哀乐,而紧闭的双目则会时不时抖动一下,似是在感受什么东西。
而在那名男子的不远处,正聚拢着数十人,这些人的脸上无一不带着焦虑的神色,眼睛都死死地看着会场中央的男人,目光中闪烁着点点希望。
“不行!已经感受不到了!”场中央的中年男子叹了口气,转头看向了身后的数十人,“按你们所说,那股空间波动应该是一闪而逝,发生在半月之前,到现在才来探查,的确有些困难了。”
闻言,那十几名聚在一起的人均低下了头,脸上流露出悲伤与痛苦的神色。
“唉!当初都是我不好!如果能在仔细一点探查,也不会将那帮孩子白白葬送进去,我真是我们七族的罪人啊!”炘天易重重地叹了口气,面对身后七族的人,身为这一届七族大会主事者的他,再也没办法抬起头,凌乱的赤红发丝中,依稀可见一缕缕苍白的头发,脸色沧桑,已有了许多暮年之态,可想而知这件事对他的打击极为巨大。
距离参加七族大会比试的十四名后裔失踪,已经过去了十四个月之久,虽然七族中其余六族并没有因此事对炘族施加压力、兴师问罪,但炘家本身却有深深的自责。
对这件事,夜龙帝国上下均没有什么行动,一切就仿佛没有发生过一样,各方表示沉默。
而在这一年多的时间里,夜家上下齐齐出动,几乎快将整个帝国都倒翻过来,却依旧没办法撬开那个消失的空间,直至半个月前,炘府上空再度传出一缕缕空间波动,才引得各族再度派人聚在了炘府。
原本站在会场中央的男子笑了笑,平静地对炘天易安慰道:“炘老哥也别太担心了,既然有空间波动传出,说明那帮小家伙们还有精力,开始在那片空间闹腾了,只要他们继续闹腾,这种空间波动一定会再度传出,这几天我会全身心盯着这里,只要那股波动一出现,哪怕只是一瞬,我就能锁定那片空间!”
此人就是夜家当代家主夜戈,在得知自己的两个孙子与其余家族后裔被困于异空间后,马不停蹄赶至炘家,并开始在夜龙各地进行探寻,历时一年有余,却依旧无果。
此次炘族上空出现不知名空间波动,夜戈带着自己两个儿子第一时间赶了过来,但到达炘家之时距离那股波动出现已经过去了半月,仍旧探寻不到什么,所以准备在这里居住下来。
告别了炘天易,夜戈三人回到了自己的住处,一关上房门,夜麟便沉下了脸,“爹,你刚刚和炘老头说的话几分真假?”
夜戈平静地接过夜黥给自己倒的茶,瞥了夜麟一眼,“三分真、三分假。”
“三真三假?那还有四分去哪里了?被你吃啦!”听到夜麟这句话,夜戈目光霎时变得冷漠,冷冷朝着对方逼视而去,夜麟显然也是一个不好欺负的主,毫不畏惧,散发出自身气息狠狠地与逼之而来的气势撞击在一起。
“嘭”无形之中,整个屋子都震颤了一下,仿佛就要下榻了一样。
“哼!”夜戈冷冷一哼,再度端起水杯抿了一口。
见两父子已经开始动手,夜黥立马横步到两人中间,对夜麟劝道:“大哥,爹是在提醒你这种事情着急也没用,只能安心等待!”
“安心等待?怎么等待,这可都过去一年多了!都已经能再生一个了!还一点消息都没有,要等到猴年马月啊!”
“你要记住!曦儿、冥儿他们现在所在的地方是异空间,并不是那种正常的空间。”夜黥听罢刚想继续劝解,但被夜戈打断:“所谓的异空间,是那种存在于时间乱流中的空间,那种空间的时间流转和我们原本的时间是存在极大差异的,也许我们外界度过了一年,在那片空间才只度过了一天。”
“那要是我们外界度过了一天,那里就过一年呢?我是不是要等着夜曦给你抱着个曾孙出来出来看我了?”夜麟还不死心,开口追问。
“不会,如果那片空间的时间线要比这里的要长,是不会等到一年后才传出这种空间波动的。”
“嘁!老头子我在信你一次好了!”夜麟不满地哼了哼,顾自躺到了床上。 [
见夜麟背朝他们躺下,夜黥走到夜戈的身边轻声询问道:“爹,你是不是还有什么事情没有告诉大哥的?”
“是啊。”夜戈点了点头,放下了茶杯,“那片空间在创造出来的时候我也在场,虽然不是很浩瀚却足够坚固,足能承受来自魂阶之下的所有攻击波动。”
“爹,你的意思是?”听到这话,纵是夜黥心性在淡定也蹙起了眉头。
“看来曦儿和冥儿在里面遇上大麻烦了。”
两人以微不可闻的声音交谈,却丝毫没有发现床上之人的耳朵略微抖动了一下,闭目低语:“恶魔族!以后老子见一个杀一个!”
……
而在另一片空间,无垠的森林中突兀出现了一片方圆百里的荒凉之地,寸草不生,尘沙漫天,大地仿佛被炙烤过一般,与边缘处茂密的森林显得格格不入。
黄土地中的某一位置,松动的土地颤抖了一下,缓缓隆起,一道瘦弱的身影从土中爬出,破碎的衣衫、凌乱的发丝,鲜血与泥土胶着在其身上,令其整个人看起来极其狼狈,但此刻的他依旧紧握着手中的长剑,从土中爬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