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色的身体像张大网包裹住屎壳郎,直至完全进去梅钧的身体里。
但他想要完全消化却还是需要一些时间。
随后,他又急忙地飞到了上面几根树杈。
忽地瞥了上面一眼,察觉到上面有着好几对眼睛在盯着他。
为了保险起见,也以免节外生枝,他只好躲进好几张树叶下,身体发生了变形,变成了一只屎壳郎。
因为目前还没有将屎壳郎完全消化,所以他现在只能披着一具屎壳郎的壳子来掩虫耳目。
但他选择性地先消化屎壳郎的脑子,已经在它记忆得到了那只独角仙所处的位置。
而那只家伙就是个狂热的好战分子,在甲虫里也算是有些名气,所以梅钧一下子就能在繁杂的记忆片段里找到它的踪迹。
“就是不知道老子那个狗腿子现在怎么样了…”
他向上眺望着老榕树的东南方,没有脸皮的脸上闪过一抹凝重。
因为他知道在榕树上的众多甲虫中,它们的位置主要以金字塔形状来分布,强者会占据高的位置,而弱者则处于低处。
就像这只屎壳郎只能在最末一根枝干上捡上面那些甲虫大佬的屎吃,偶尔也会下到地面,只是它运气不太好遇到了梅钧。
不过…在那只屎壳郎的记忆里,那只独角仙可能有些难对付,毕竟像独角仙这种昆虫的弱点似乎很少。
梅钧在无奈之下只好用足上的钩爪顺着枝干往上爬,同时脑海里思忖着对策。
而周围的一些甲虫在“唧唧咔咔”地发声,似乎嘲弄着他:一只屎壳郎竟敢往上爬。
梅钧越上去发现甲虫数量越来越少,体型却越来越大,有寥寥十几只稀疏分布在各个枝头。
却都在躲在阴凉的树叶睡着大觉,连理会他的心思都没有。
此时,他终于爬到了东南枝,偶尔听到了锥头蝗的惨叫声,这迫使他不得不加快脚步。
东南枝上,独角仙依旧在折磨苏坡免,但它估计是活不过今天了。
梅钧听着越来越近的声音,心中突地勃然大怒,立刻拟态成一只10厘米大小的屎壳郎。
他此时已经屎壳郎的尸体完全消化了。
他展开身后鞘翅,两张昏褐色的巨大膜翅从中舒展开来,然后猛地一扑一扇,周遭的气流瞬间躁动起来。
他化作了一道黑色铁锤,猛然撞向了前方。
“对了,到时替我跟你父亲在下面问个好。”
独角仙正在抬起自己那根缺了一块的角,对着苏坡免的胸甲就要捅进去。
可在这时,风声像是被撕裂般在呼啸,推开了阻碍的树叶。
独角仙转身一看,竟是一柄黑色的铁锤携着强劲的力量向自己一头撞来。
“砰!”独角仙仓促后撤了几步,但它前面两根粗壮的手臂却将这柄铁锤接下了,可这股力仍未结束。
“是谁?这种强大的力量只有甲虫能拥…”独角仙吃力地抵抗着这股力量问道。
可回答它的却是一条蜈蚣巨尾,红头蜈蚣的身体里同样有着不俗的力量,一下子就将独角仙甩飞,直至它脱离了这颗老榕树。
“大哥…是你来…了吗?”苏坡免先是愣了一下,随即精神大振,欣喜地惊呼道。
“小子没事吧!”梅钧急忙地将苏坡免解救下来,关切道。
“怕是离死不远…我恐怕再也无法做大哥的狗腿子了。”如今苏坡免的身体全是渗出绿血的伤痕,气息微弱如游丝,狂风一吹怕是会直接断气。
“哼!你小子说什么呢?只要有老子在,保证你能回去!”梅钧冷哼一声道,他的语气中似乎有着不容拒绝的魔力。
“可是…”
“没什么可是不…”
“今天,你们都得死在这里!”
突然,梅钧的话却被打断了,这是一道充满着癫狂的声音。
“没想到,今天竟然被一只屎壳郎…简直不可…不可饶恕!”飞在半空中的独角仙怒不可遏,简直快要气炸了。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吃了那只屎壳郎,自己能听懂独角仙发出的声音,但现在都不重要了…竟然有一只虫子敢打断老子的话!老子要你当场去世!”
梅钧化为了人形垂下了头,嘴里却不停地喃喃自语。
“一只肮脏的屎壳郎竟敢对我出手,找死!”独角仙身后膜翅猛地一振,往梅钧扑了过来。
它要用带有倒刺的手足把梅钧给拆了。
“大哥,小心!”苏坡免见独角仙的攻击将至,而梅钧还在低头,提醒道。
突然,梅钧缓缓抬起头,空洞的眼眶煞是可怕,犹如摄魂的罗刹。
可他仍呆立在原地,直至独角仙将长角捅了过来。
这根独角虽然缺了一块,但被它在石头上磨砺从而变得更加尖锐锋利。
眼见尖锐的长角就要捅到梅钧的胸口,可他霍然将独角仙的缺了一块的长角一把抓住,但身形仅仅只是被其强劲的力量震退一步。
独角仙继续挥动着长满倒刺的肢体攻向梅钧。
可他随便甩甩头就轻松闪躲,随即拳头举起像块橡胶一样高高拉伸,一记重锤砸在独角仙的脑门。
而他的手仍紧紧捉住独角仙的长角,已经眼昏脑涨的独角仙根本就无法脱离他的控制。
“听说你喜欢肉搏,那老子就陪你玩玩。”
“特长拟态!”
梅钧的身体开始鼓动扭曲变化,他的身体披上了一层漆黑色的甲胄,强烈的太阳光线从树叶缝隙投射过来,使这身黑甲闪烁着金属的光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