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哪里?”
“我家,额....我租的屋子。”
黄昏,城东一栋老旧小区的二楼廉租屋内,身穿黑色劲装的中年男人醒了过来,冷漠的眼瞳中下意识流露出一股名为杀气的东西,然后便注意到正蹲在门口正在煎药的少年。
丝丝缕缕的白烟随着空气漂浮在已经被油烟熏黄的墙壁上,少年的眼神却显得极为认真。
“你救了我么?”中年男子嗓音还有些沙哑。
“啊,可以这么说啦。”
路小道挠了挠头,坐在一个小板凳上用蒲扇使劲扇着药罐下的火苗,“我觉得你这种情况不太适合送去医院,所以就抬回来了。”
中年男人这才有时间打量着周围的环境,一张大床便已经占据了房屋的大半,很朴素甚至平穷的家具,头顶一个昏暗的白炽灯照亮了全部,金属的窗框已经锈迹斑斑,那种八九十年代很吃香的五斗柜子摆放在角落。
夕阳西下,门外还能听见邻居的炒菜声以及孩子的打闹声。
中年男子右手捂着自己的胸口,说道:“多谢。”
路小道摇了摇头,用瓷碗将药罐里沸腾的药水盛了一整碗。然后站起了身。
中年男子看起来是个沉默寡言的人,微微摇头。
路小道一愣。
“你干啥?”
“我不用喝药。”
“可这是我自己喝的....”
......
伟大的谁谁谁曾经说过,世界上最让人尴尬的事情莫过于自作多情,但在某种情况下也可以缓和两个气场完全不同的人之间产生的诡异气氛。
中年男子那种生人勿进的冷漠气场,以及路小道身上那种任你天崩地裂,我自看都不看的随你便气场在此刻终于烟消云散。
空气中恢复了正常以及沉默。
中年男子在床上默默疗着伤,路小道在门外盯了半天,很想看看对方会不会像小说一样浑身散发出七彩的光芒,甚至已经准备好迅速关门跟邻居胡扯的打算,结果等了半天发现一点异样都没有,于是显得有些失望。
路小道百般无聊,突然将眼神转移到角落柜子上。
一柄三寸有余的雪白短剑摆放在柜子上面,此时看着就像是一个玩具,但路小道清晰记得先前在大桥那方这柄飞剑直接冲向了他的脑袋,好在离他三米外突然停滞,然后无力坠地,饶了他一条小命。